心中不由得一惊,陨儿,陨儿呢?
可眸光扫视全场,哪里有那抹熟悉的影子?
他心中瞬间不安又急躁起来,忙一边比划,一边追问:“姑娘可是还看见过我的夫人?一位穿着嫁衣的男子,很白很漂亮,下巴只有这么大,狐狸眼,瞳仁是浅茶色的,眼尾有颗红痣,估计这么高!”
“夫人?!男子?!”
小姑娘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一脸“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的震惊之色!
帝赢表情诚恳且认真地点头:“没错,他叫江玉陨,是我的夫人。”
得到再次确定的回答,小姑娘的心,倏地坠入谷底!
娘亲说的对,好看的男人果真都有龙阳之好……
呜呜呜,还以为遇见了真命天子……
小姑娘心绪翻涌,樱桃小嘴都扁了,“不知道,没看见……”
说着又好像很委屈,憋着嘴,狠狠瞪了一眼帝赢,冷哼一声“哼!”,就拽着帕子跑开了!
帝赢:“?”
帝赢一脸懵逼,什么情况?莫名其妙!
就在此时,一名着身着粉色绸袍的贵公子走了过来。
只见那公子面容白皙清俊,腰束玉带,手执翠玉折扇,风度翩翩,气质高贵非凡。身后还跟着两名随从。
贵公子折扇一收,敲了下帝赢的肩,嬉笑道:“别理她,女人都是这么奇奇怪怪的!”
帝赢见他气度不凡,忙起身朝他略施薄礼,“想必这位便是离洛家的少家主了吧?”
“少家主?”
那人折扇一开,半掩着下巴,悠然笑道:“非也非也,在下方逐远,不过是掌管这条船上赌坊的掌事罢了,与少家主天差地别!”
“哪里哪里,公子一看便是人中龙凤,超凡脱俗!”帝赢心中暗惊,这离洛家果真名不虚传,连个赌坊的掌事都绝非凡夫俗子,那少家主,想必也有些本事。
若是利用他们找陨儿,且不是易如反掌?
正想到这里,方逐远腼腆一笑,收起折扇,朝帝赢抱了抱拳头:“兄台过奖了!这位兄台一看也出身不俗,不知道这位兄台,姓啥名谁,家住何方?”
帝赢随口瞎编了个名字:“在下王白玉,在帝都城经商,与夫人前往江南回家探亲,途径葬神山,遇见妖魔,不幸跌落山崖,幸得贵家主相救,真是感恩不尽!”
听他说感激的话,又没有莽撞提出要见少家主的要求,方逐远顿时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笑着道:“无妨无妨,别说少家主,换做是这船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见死不救的。好了,不说这个了,竟然进了这赌坊,不知兄台可有兴趣,堵上一两把?”
“堵吗?我倒是对赌术略知一二……“狭长凤眸四下撒去,帝赢像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方逐远微微一弯眼,笑得像只狐狸:“不知兄台想玩什么?”
帝赢淡声道:“牌九,六博,马吊,叶子戏……这些…我都不会。“
方逐远听完,险些翻起白眼,继而又笑:“兄台真是幽默,那兄台会玩什么呢?“
“玩骰子,猜大小吧!“帝赢也笑了一下,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张脸明明是自己的,却生硬得像是套了张人皮面具。
“那请兄台随在下来吧。“方逐远牛鬼蛇神见多了,并不以为意,领着他走到船舱的最里边,一处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的台子前,然后清了清嗓子。
听到他的声音,众人纷纷扭头,这些赌徒皆是常客,也是因为这船上的赌坊而来,自然都认得方逐远,于是很自然地让开了一条路。
帝赢便在众人注目中,随着方逐远的脚步,来到台子边。
那摇骰子的庄家是个身材曼妙的美艳女子,她身着一袭大红色的轻纱长裙,面覆薄纱,一双媚眼烟波流转,冲帝赢妩媚一笑:“公子来得正巧,刚到押注时间。公子可要下注?“
寻常人见了这女子,皆会被她的美貌倾倒,而帝赢却心若止水,毕竟他心底,只容的下一个江玉陨!
棱唇微勾,他视线至那女子美艷的脸上一扫,眼中无波无澜,又停留在了她指尖的骰盅上,声色平平:“我押大。“
见他不为自己的美貌所动,女子心底莫名有些失落,但面上却是娇媚一笑,面纱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哦,公子准备押多少两银子呢?“
帝赢从怀里掏出钱囊,倒出几锭碎银,以及一些散落的铜板。
周围立时有人嗤之以鼻,小声嘀咕道:“看他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穷酸……”
可下一瞬,帝赢却收起了碎银以及铜板,只用颀长的食指推过去一个铜板:“我押一个铜板!“
周围的人皆是一愣。
继而有人不屑地哼哼:“切,你怕不是来搞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