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偏僻的海岛上别说留学了,大部分人连岛外面都没怎么去过,和他们说去留学的事情更是天方夜谭。
甚至一个不小心,别人就会把她给举报,说她贪恋国外。
孟远山倒是脾气很好,笑呵呵的和李国富说了几句,“要不这样,你来写毛笔字,我来给他们画画,咱们分工合作。”
李国富觉得这个主意好,这样像流水线一样工作,反而比刚才那样乱哄哄的要快。
不知道是谁点燃了鞭炮,砰的一声在村里炸开,虽然大家被吓了一大跳,可是过年的气氛就是在这样吵吵闹闹中度过的。
难得有这样空闲的时候,大家就在这里说着闲话,“真是没想到一年这么快就过去了,我还记得去年咱们在这里领对联儿的事情。”
“可不是,一年一年的过得可快了呢。”
两个人感叹时间过得快,他们身边的人则在讨论年夜饭吃什么。
“今年家里面人都出了力,工分挣的不少,猪肉就没和别人换,今年过年也能包点肉馅的饺子。”说这话的是一老汉,能吃到肉馅的饺子,家里的老老小小都很高兴。
“供销社还有没有糖卖?家里有好几个孩子,过年不买点糖也不像话。”
说这话的是一妇女,旁边的人立刻回了一句,“有冰糖!买这个东西一样甜。”
这妇女就点点头,“我就说买点冰糖算了,什么糖不是糖啊?孩子之前还给我要大白兔奶糖,我说那东西是咱们能吃得起的!一块就能换一个馍馍了。”
旁边有人不赞同,“又不是天天吃,大过年的孩子想吃就少买点,过个嘴瘾。”
“我们家可不像你们家,连饭都吃不饱,过什么嘴瘾。”
吵吵闹闹的拌嘴中时间过得很快,陆夏星见孟远山几笔就把小动物画了出来,在一旁看的心生羡慕。
“孟老师,你说我能学吗?”
这几天一直在排练样板戏,孟远山和陆夏星也熟悉起来,知道她性子活泼,就笑着点头,“这肯定比学习简单。”
陆夏星脸一红,知道孟远山是在打趣她,却还是坚持着问:“那我能不能跟着你学习呀?”
孟远山抬头看了一眼陆夏星,没想到她是来真的,“我刚才说的画画比学习简单是开玩笑的,这也是要下苦功夫的。”
李国富在一旁呵呵笑着,虽然平日里在学校大家是师生关系,孩子们见了他们都像老鼠见了猫,可现在不是过年,就少了平日的拘束。
“你孟老师这是不想教你呢,让你知难而退。”
陆夏星一听李国富这么说就去看孟远山,想确定他是不是这么想的。
孟远山故意点点头,“李老师还真是懂我,我这学画画也学了十好几年呢。”
一听要学那么长时间,陆夏星眼睛都瞪大了,“那岂不是天天都要画画,和学习一样了?”
孟远山点头,“那是当然!画画也是需要意境的,当然得学习好。”
陆夏星耷拉着脑袋去找陆夏月,陆夏月正在和白杨说课外书的事情,见她这个样子,还以为孟远山不同意。
结果一听原来是要学那么长时间,陆夏星就想放弃。
她哭笑不得的说:“这世界上哪里有简单的事情,你总是想的太简单了,要是真的想学画画,肯定要每天都练习的。”
陆夏星小声嘟囔:“我这不是想着学了画画就不用学习了。”
白杨在一旁看着双胞胎姐妹,虽然陆夏星是姐姐,但是陆夏月要比她成熟很多,很多事情陆夏星也都是依赖陆夏月的。
这种亲密的双胞胎关系,白杨看着看着竟然有几分羡慕。
到了傍晚时分,太阳虽然还挂在天上,可没有一点热度,冷风吹着李国富和孟远山的手都有些冻僵。
白杨去和大队长说了一声,给两个人熬了点姜汤带过来。
孟远山接过之后连连道谢,其实这点风算得上什么,牛棚到现在都还在劳动改造,除了干活的时候能稍微出点汗,其他的时候永远都觉得浑身犯冷。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冷,孟远山在几年前根本想象不到他也能坚持下来。
甚至如今还有几分苦中作乐。
他知道很多被改造的人都心生怨愤,有的人还会做出过激的行为,但是不管他还是他的老师,两个人的接受度都很良好。
孟远山甚至在之前主动的看起来伟人选集,不得不说,这是一位思想境界让人非常折服的伟人。
他的老师则简单许多,还有老婆孩子需要他坚持,肯定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断送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