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度没有半点变化,还在夸张地挂着大大的“95”。
米丘的喉咙一动,甩开炎远冬的手之后,试探地放在对方的胸膛。
只一瞬,对方的呼吸和她的指尖具是一颤。
这具身体,被她用匕首刺伤过,被她用唇齿啃噬过,被她用指尖差点洞穿过。如今,得益于他身体里的自愈能力,所有的伤口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现在她的身体里也存在对方的血,迅速且无声地修复她身上的伤口,让她能有惊无险地站在炎远冬的面前。
如今,她的手又放在他的胸膛上,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挖出他的心,而是要吸干他最为依赖的武功。
米丘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她深吸一口气,默默运转心法。只一瞬间,炎远冬的功力在她的丹田处运转,她感觉自己的指尖像是有几道漩涡,开始疯狂地吸取江冽的武功。
炎远冬站在她的身后,气息开始急促,紧紧地盯着她的掌心。
米丘心跳如鼓,眼睁睁看着江冽的脖颈青筋爆出,像是有生机从他的血脉里不断流失。她看不见江冽的表情,但也知道这滋味不好受,只是江冽像是身体和灵魂已经分离,根本感受不到疼痛般毫无声音……
可是这狗崽子明明在白日还对她说过他已经能感受到疼痛了啊……
想到这里,她指尖一颤,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只这一步,江冽缓缓眨了一下眼。炎远冬面色瞬间一变,上前按住了米丘的肩膀:“事已至此,你还退缩什么?小心前功尽弃!赶紧把他的武功给我吸光!”
米丘面上的嫌色一闪而过,她咬着牙看向江冽。
对方微微垂下长睫,瞳孔若被乌云拽下的弯月,带着静默的应允。米丘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试探地再度将掌心贴了上去。
这一次,她感受到了他如鼓的心跳。
霎时间,她冷静下来。对着炎远冬哑声道:“对不起爹,是我一时心软。我马上就吸干他的内力。”
炎远冬勉强缓和了神色。
米丘深吸一口气,再度运转武功。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江冽的唇瓣越来越白,眼神也暗淡了下来。米丘不自觉屏住呼吸,这一刻时光仿佛在江冽眼底扭曲拉长,周围烛光变换,像是有无数鬼魅从墙壁伸出触手,将二人推挤到黑暗里。
米丘以为自己的呼吸急促,其实是身后的炎远冬控制不住兴奋的呼吸。
直到一滴水从他的额角落下,落在她的指尖,她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收回手。炎远冬的面色一变:“怎么这么快就收手了?!”
米丘刚想说话,江冽就吐出一口血来,脸色彻底灰拜下去,就连气息都开始变得虚弱。
米丘抖着唇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好像他的身体里已经再也吸不出内力了。”
她面色灰白,像是眼含绝望,又像是破罐子破摔的兴奋,求助般地看向炎远冬:“爹,是不是以后,他就再也逃不掉了,永远都陪在我身边了?”
“是……”
炎远冬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米丘:“爹,保证,你们会永远地在一起。只要有爹在的一天,就不会有人打扰你们……”
阴冷的水被炎远冬推向米丘,他的眼睛在水牢里如同暗中幽火般晶亮得可怕,此时此刻,他看向米丘,像是在看着一只闯入陷阱里的兔子,居高临下地怜悯,带着微不足道的愧疚。
米丘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爹?”
炎远冬向她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只是前提是,你要乖乖地听话,当我最懂事的女儿……”
米丘勉强一笑:“爹,我不明白,我还要怎样懂事?”
“身无武功、足不出户、言听……计从。”
每说一个字,他的手就紧一分,米丘的瞳孔就缩一点,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她似乎被雷劈了一般面色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他:
“我不明白,您刚才不还是让我吸、吸了他的内力,怎么现在就……”
“好孩子。”炎远冬微微一笑,像是黑暗中的野兽裂开的狰狞巨口,“因为你是替我吸取的内力。”
话音刚落,他的手腕一震,米丘的手臂瞬间一软,内力竟然疯狂地涌出。她踉跄地后退,水花迸溅,墙上的烛火开始疯狂摇晃。
一瞬间,铁链猛然动荡,米丘的手擦过江冽的手腕,她靠在江冽的身上,这才恢复平静。
“爹!”
她干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唇瓣颤抖茫茫然不知所措。
“你为何要吸取我的内力,你、你可以直接找江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