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她也就不想了,这样正好免了她想出一个完美的理由去向太后解释自己为何要把后宫大权主动给交出去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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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六,皇贵妃的册封礼隆重举行,顺治更是在当天下诏大赦天下。
此诏一出,前朝后宫一片哗然。
听说前朝就有几个言官上奏,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意思就是皇贵妃德不配位,皇上您若真喜欢皇贵妃,赏赐些珠宝,赏赐名位也就罢了。只这大赦天下,实在是有些不合规矩,天下人也会耻笑的。
这些折子顺治倒是也看了,只不过没有做任何的批示,让人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意思很明显:你们太多嘴了。
这其中意思,有的人看明白了,有的人却是没有理会。
孟露听说有三个官员第二次上奏了,还是那些话,这次顺治连看都没看,直接就下令将这三人革职查办了。
至此,再无人敢对皇上的诏令发表什么看法。
这事孟露是从庄太后那听说的,庄太后转述的时候,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无奈,“到底是举足轻重的臣子,福临说罢免就罢免,怕是会让其他臣子寒心啊。”
孟露点头,她赞同庄太后的看法。
可是那三个言官也是轴,顺治圣旨已经下了,你说一次也就罢了,居然还二次上奏?
那可是皇上,他怎么可能容忍你骂他两次呢。
“以往给哀家加徽号,都是逢年过节,亦或是哀家生辰的时候,这次居然因着册封皇贵妃给哀家加徽号,也就皇上能干得出这样的事了。”庄太后还在嘀咕着顺治的不是,孟露只好在一旁假装与她“同仇敌忾”,“额娘消消气,皇上毕竟还年轻,做事难免有不成熟的地方,但皇上对您的孝心是日月可鉴的,您看他不是让皇贵妃常来慈宁宫探望照顾您的吗。”
庄太后冷哼一声,道:“他要是有孝心,怎么不自己来?让他的妃子来,算得哪门子的孝心?”
孟露:"......"竟有些无言以对了,顺治这一手孝心外包,的确是很虚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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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前的最后一个月,宫里本该是热热闹闹的,可孟露总觉得今年的腊月,宫中各处都有些死气沉沉,几乎大家的脸上都没有什么笑容。
这一日孟露起的早,用过早膳后就踩着雪在院子里散步,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孟露示意阿木尔出去看看。
她回来后道:“是西六宫那边的几位福晋格格,她们该是刚从皇贵妃那儿请安回来。”
孟露伸了伸胳膊,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家都不开心呢。皇贵妃册封礼结束后,顺治还给后宫其他人了一道旨意,以后每日晨起和傍晚,都要去给皇贵妃请安。
孟露穿过来这几年,只有有事需要告知大家时才会叫她们来,而且那多半也是挑的午后闲暇时分;太后那边更是不用日日去请安,因此几年下来,后宫的福晋格格们都习惯了早上睡懒觉的习惯。
如今有了皇贵妃,她一人生生夺走顺治几乎全部的宠爱不说,其余人还要每日两趟去拜见皇贵妃,尤其是这寒冷刺骨的冬天,大家能开心的起来才怪。
太阳已经升起,孟露仰着脸面向晨光,暗暗想着;还好自己不用去给皇贵妃请安。
顺治十三年,就在大家私下的怨气漫天中过去了,到了顺治十四年正月,顺治再度下令,封皇贵妃的父亲鄂硕为三等伯。
这事过去没几日,二月初的时候,皇贵妃在伺候太后梳妆时忍不住呕了两下,庄太后心里有预感,当即就传了太医。
太医诊脉后,宣布皇贵妃遇喜了。
顺治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一日三趟的去承乾宫看皇贵妃。
庄太后那边虽对皇贵妃依旧有不满,可宫中也是两年未有孩子降生,因此也说皇嗣为重,让皇贵妃不用再来慈宁宫伺候了。
而至于管理后宫一事,孟露思考着为了皇贵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顺治多半会让自己继续管着,再不济也会让其他人分担着,可几日过去,大权依旧握在皇贵妃手中。
罢了,顺治都不心疼皇贵妃的身子,她一个等着当太后享福的人瞎操什么心,还是乖乖躺着,任由历史发展吧。
皇贵妃遇喜的消息传出没多久,有一日众福晋格格给皇贵妃请安时,有一位纳喇福晋突然晕倒在承乾宫,太医诊脉后,发现纳喇福晋也有了身孕,宫中一下子双喜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