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去救,就是去探探情况,回来好过老太太那一关。”邵煊对他们摆手,“你们快回去吧,我先走了。”
柳城的官府邵煊没来过,也不知道要探监得做什么,刚走上两个台阶,他就被门口一左一右的衙役拦住了:“做什么的?”
“来探圄。”邵煊言简意赅。
右边的衙役不耐烦的赶他走:“也没个文书呈递,这牢狱是你想进就进的?一边儿去。”
邵煊从袖口掏出银子:“不知这文书如何写,写完又该交给谁?二位大人行行好,和我说说吧。”
收了银子后衙役十分好说话:“你就写一封表明来意的文书,让你们里正画押证明你和犯人的关系,然后交由我们呈递给县丞大人,大人审阅通过,你才能进去去探圄。”
邵煊皱起眉头:“这一流程下来大概需要几日?”
衙役和颜悦色地和他说:“少则半日多则三天,你要不先回去?”
“谢谢两位大哥。”邵煊无功而返,但是不打算回去桃花荡,这事今天就得办完,他不想因为邵禄名磋磨个两三天。
邵煊去飞云阁找到程旭,他在柳城待了好几年,有些事他肯定更加明了:“有没有什么办法今天下午就能见到县丞?”
“你找县丞做什么?”程旭不明就里,“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儿吧?”
“我大哥被抓进了牢子,奶奶托我过来瞧瞧。”邵煊身心俱疲,“哪知探圄需要文书,县丞也不一定今天就能审阅,我不想再等。”
“你大哥可真能惹事。”程旭感叹了一句,“我和县丞没什么交情,这事还真不好办。罢了罢了,我写一封信让人递到县丞府上,能不能成我也没把握。”
他展开信纸,在信中表明自己想去狱中见一见熟人,希望县丞能行个方便,下次来飞云阁他请吃饭。
“我的面子不管用,这五十两银子的面子总该管用了吧?”程旭往信封里塞了张五十两的银票,然后唤人过来送信,“不管怎么说我飞云阁也是柳城第一酒楼,县丞和我这个老板交好也不吃亏。阿煊,你说是吧?”
邵煊看着那张五十两的银票:“阿旭,你这次帮了我一个大忙,这五十两我改天给你送过来。”
“什么送不送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程旭最近手头阔绰,这五十两银子给出去也不算太过肉痛。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送信的伙计带回了话:“掌柜的,县丞大人说下次来找你吃酒,你现在就能去官府,他已经打点好了。”
程旭和邵煊再次来到官府门口,那衙役果然没有再拦他们,反而恭敬地把他们迎了进去,也不提什么文书不文书的了。
衙役一直把他们领到牢房门口才离开,接着又从里面出来了另一个人上前问道:“你们是来探圄的?”
邵煊点头,想见邵禄名一面可真不容易:“我来见我大哥,他叫邵禄名,劳烦大哥带路。”
邵禄名才进来没多久,那人还有印象,直接把他们领到了关押邵禄名的牢房门口。
从外往里看去,邵禄名已经换上了一身囚衣,低垂着脑袋看不清面容。
察觉到门口有人,邵禄名抬眼定睛一看,连滚带爬地过来扒住了牢门:“阿煊,阿煊你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再去赌坊赌钱!”
邵煊一听又是赌坊,难免头大如斗:“你怎么又和赌坊扯上了关系,家里好不容易把你上次捅出的窟窿堵上,你又忘了是吗?”
邵禄名看他疾言厉色的样子,竟然不管不顾地哭了起来:“这次我真没想去赌啊,我真是冤枉的。那天晚上我在遇到了一个陌生人要带我赌钱,我不愿意,他和另外一个人直接把我拖去了。”
邵禄名看上去委屈极了:“他赌钱就让我在身边站着,哪知输钱之后却说是代我摸牌的,要钱得找我。赌坊的管事和他一丘之貉,听了他的话也不探虚实,直接把我扭送来了官府。”
邵煊越听越不对劲:“你和人家无冤无仇,人家为什么要坑害你?”
“我真不知道啊!我就听他一路上说什么‘整不了他就整你,谁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之类的话,然后他们就把我抓进去了……”
程旭顶了顶邵煊的胳膊,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邵煊打断邵禄名喋喋不休的话语:“他长什么样?”
“又高又壮,到了亮堂的地方一瞧还黑得很。”邵禄名努力回想。
邵煊明白十有八九就是那天来衣坊闹事的人,邵禄名这次算是遭了无妄之灾。
“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最终他留下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