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楚黎的手逃开了, 白彦有些不满, 用力挥出一杆,“砰——”高尔夫球被击中, 飞出十几米开外, 落在旗帜下。
白彦一愣,方才那点不爽消失无踪, 兴奋看向楚黎,“我打中了!”
楚黎看着对方脸上写着的兴奋,眼神不禁柔和下来,鼓励道:“你学得很快。”
二人对视间,白彦有一瞬间恍惚。
是错觉吗?
他总觉得这疯批对他越来越好了。
除了常常变脸以外,简直都快成了暖男。
不科学。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白彦又练了一会球,喝水的时候因为刚运动过气息不匀,不小心呛了一口,水渍溅了一身。
楚黎看见水滴沿着他的下颌蜿蜒流淌,划过衣领敞开的锁骨,在阳光下形成亮晶晶的几道水渍,最终流进皙白纤细的锁骨窝里,汇聚成一小片水渍。
水浸湿了衣襟,紧紧贴在胸前。
楚黎的目光随着那流淌的水渍一道描摹着白彦纤细的脖颈线条,眸色一黯,“怎么这么不小心。”
白彦垂头看一眼自己湿了一片的衣服,吐了吐舌头。
嫩红而小巧的舌尖在唇瓣扫过,仿佛直接扫在楚黎的心尖上。
楚黎喉结滚动,匆匆撇开视线。
白彦将球杆递给楚黎:“我回去换一件。”
楚黎不看他,视线飘向远处,“嗯”了一声。
“我很快回来,老公待会教我推杆!”白彦说完便飞快坐上了高尔夫球车。
不消多久,白彦刚换了一身运动衫出来,刚刚走出会所,迎面就看见两人,其中一名中年男子见了他诧异道:“白彦?”
白彦愣住了,你谁?
但是这人看着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而且对方看着他一脸和蔼的模样,想来应该是认识原主的,从年龄跟语气判断,很可能是他某位长辈。
白彦反应迅速地扬笑,默默向前迎了两步,微微欠了欠身表示恭敬,打算随机应变。
好在那中年男子率先开口了:“你怎么在这?”
白彦:“陪我老公出差。”
中年男子“哦”了一声,恍然道:“对我想起来了,你结婚了。”他说时冲身旁的稍年长些的男人介绍道:“齐大师,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位学生。”
听见这句,白彦的脑内嗡地一声。
学生?所以这是他老板?在会所碰见老板,他这是什么运气?
难怪他总觉得这位中年男人眼熟,应该是在班级群里看过同学发的组会现场照片。
已经翘掉N次组会,并且打算继续翘掉明天组会的白彦,觉得自己今天怕不是要凉在这里。
而且白彦没记错的话,齐大师应该是原主很仰慕的一位雕塑大家。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上回白凌就试图用齐大师的展会门票收买他。
而听方才老板的语气,对方似乎常常向这位大佬提起自己。这样的好老师让受心里不由涌出一股暖流。
在导师面前,白彦浑身那股子浪荡咸鱼的气质一瞬间全收了,老老实实地打招呼,伸手向那名年长男子,“您好齐大师,久闻大名,我很喜欢您的作品。”
齐大师伸手回握,并报以温和的笑,打量他道:“早就听老杨提起你了,你可是他的得意门生啊,久闻不如一见,看来雕塑界又要冉冉升起一位明日之星了。”
也不知道老板在这位大师面前是怎么夸自己的,听得白彦有些心虚,心头嘀咕可惜他不是原主,没有所谓“明日之星”了。
因为心虚,白彦一反常态地连连谦虚了好几句,态度越发谦卑有礼。
令到齐大师看他的目光都愈发温和起来。
“二位老师怎么在这?”
“宁州有个讲学,场地就安排在这座酒店里,昨天已经结束了,我们今天就要回江城。”
导师说着,语气又严厉起来,“你说说你,都翘了几次组会了?要不是今天碰巧,我这一个多月都见不到你人。”
“你是不是打算连明天最后一次组会也翘掉?”
白彦一噎。
他还真是这么打算的。
白彦忙讪笑了一下解释:“哪有啊老师,我主要最近家里事多……”
“这都不是理由。”导师摆摆手打断他,恨铁不成钢地道:“我看你是觉得自己作品完成度够高,就松懈了吧?好作品都是要打磨的,不到毕业展之前,都还有进步的空间。你知道我很看好你那组作品,是打算把它们作为压轴作品展出的,但越是如此你越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