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陛下,可我是凤卫啊。而且只有我才能更好的照顾好公子,我守着,公子才能更舒心。”
易寒野一想也有道理,便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挤开他,坐在了叶轻晗的床前。
倪枫便识趣地,却不情不愿地退下了。
易寒野看了看那小婴儿,比想象中的看起来讨喜舒适些,又看了看脸色还苍白着的叶轻晗,伸手温柔地抚了抚他的脸颊。
叶轻晗竟没有一丝反应,他本就有武功,要是平时早就警惕地醒了,可见生完孩子,他的身体是有多疲累了。
可如果此时再要去放他的血,他怎么忍心?
五天五夜基本没有休息的他,眼睛上一圈乌黑,此时直觉得无比的疲累,在叶轻晗旁边一躺下就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早朝时间了。
一下朝,易寒野就朝醉日殿而来。
“陛下,您真要此时放晗主子的血,解锁情丝吗?”郝峰不确定地问。
因为谁都知道此时叶轻晗是什么状况,才刚刚生产完,身体本就非常的虚弱。如果要放掉一碗血,那更会元气大伤。
“时间紧迫,如今谢君尧反水,战争随时都可能发生。朕一定要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和谢君尧又是什么关系。”
“您……或许可以考虑甄公子……”郝峰看着易寒野,小心翼翼提议道。
“不。他虽然也是凤儿,可朕不愿身体里有除了晗儿之外的,任何人的任何东西,哪怕是血液。”
“你去把倪枫引开,把醉日殿的其他人都先屏退,再去把秦太医找来。”易寒野按着眉心吩咐道。
进了醉日殿,他坐在叶轻晗的床前:“晗儿,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再伤害你。可我不愿忘记过去,我想要记起你,记起和你在一起的一切。”
“我不想要再这样下去了,放心,我不会让你感觉到一丁点痛的。你只要好好的睡着休息就好。等你醒来了,也许一切就好起来了。”
“微臣拜见陛下!”秦太医进殿来了。
“给他用麻醉剂,取血。”易寒野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什么情绪。
只有他自己知道,下这个决定是有多难,心里又有多担忧害怕。
秦太医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朝叶轻晗走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有多心疼,心疼到他的眼眶只发热,泪意在眼眶中只打转转。
“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易寒野哑着嗓子问,手不停攥紧。
“有您之前那三株凤子花的滋补,应该没问题,就是会虚弱很久。”
“那就取。”
“是!”
秦太医给叶轻晗喂了些麻醉剂后,才划开他的手腕放血。
易寒野双拳越攥越紧,血滴出来都没有察觉到,心仿佛要跳出心脏般。他转过头不敢看,生怕一看,他就会忍不住喊秦太医停下来。
可他又不愿放弃找回记忆,他的理智和感情在做着斗争,可受着锁情丝的影响,他的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感情。
听到血滴滴答答地掉落碗里,易寒野终于心疼地转过头来。
那血的颜色偏浅,并没有一般人的血色深,而且并没有喷涌而出,而是一股细小的血柱往碗里流着。
“他的血色怎么会这样的浅?”易寒野的语气有些慌。
“陛下,他刚刚生产完,身体亏损过大,加上本就失血过多,所以才会这样。”若易寒野仔细听就会发现,秦太医的声音有些发颤。
再看叶轻晗的脸,随着放血,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直到苍白如纸。
好几次,易寒野都差点忍不住要让秦太医停下来了,可他终究忍住了。
易寒野看着那张白成纸的脸色,心中的恐惧也像一张大网一样,朝他罩过来。
“他,他怎么样?”
放完血,秦太医就立即伸手搭上了叶轻晗的脉搏,脸色一变:“不好,叶主子脉搏微弱,浑身冰冷……”
他立即给叶轻晗施针,一张脸煞白,额头、脸上全是汗水。
易寒野脸色和叶轻晗一样白,手和叶轻晗一样冰冷,汗水比秦太医还多。
他紧紧地握着叶轻晗的手,水渍情不自禁地不停地流下脸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心好似漂浮在空中,随时都会摔下来,摔成一滩肉泥。
他刚要张口问秦太医要凤子花种,却只见秦太医已经拿出凤子花,划开眉心放血种花了。
“不行,他是我的妻,理应由我来种。”
“陛下,什么都没有主子的性命重要。您的眉心血已经没有效用了。微臣是秦氏后人,血虽然没有您的贵重,却也不一般,效用仅次于您的龙气精血。”
虽然易寒野不甘,虽然他不愿,可此时为了叶轻晗的性命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