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然抿了抿唇,双手无意识扣在一起:“我、我我已嫁人,你另寻佳人吧。”
“不就是一纸婚书而已?若殿下不愿,岂能困住殿下?更何况,我并不介意没有那道名分。”
“可、可这样他会生气,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到此为止……”姬然有点被吓到,“况且,我一直将你当做好友,并没有其它的心思。”
孟昭远逼近一步:“若那日殿下带回府的并非他而是我, 整日缠着殿下的并非他而是我, 殿下今日还会仅将我当成好友吗?”
她回答不上来, 头快垂到地里。
孟昭远不给她思考的时间,继续逼问:“殿下, 回答我。”
“我不知道, 你别问了。”她转过身,往前逃了好几步,“现在事成定居,并没有什么若不若, 如果不如果。你也知我现在的处境,又何必吊死在我这儿?我总归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你还是另觅佳人为好, 以后也别再来找我了。”
“殿下……”孟昭远往前一步,还是做不到晏洄那般强势, 没能抓住她的手腕。
她匆匆溜走:“我先走了,我们别再私下见面了。”
短短几步路, 她几乎是用跑的,环佩叮当作响,乱得不成调子。
晏洄听见声音起身朝她的方向看去,眉头微蹙:“出何事了?”
她咽了口唾液,跑至他跟前,抓住他的手臂,下意识摇了摇头。
摇完又想起他的狗鼻子,她忐忑说了真话:“方才孟昭远拦住我,好像是在跟我表白,我拒绝了他。”
“好像?”晏洄双手将她扶起,微微眯起眼。
“我说不清楚,他就是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说什么要带我走,说他心悦我。不过我都拒绝他了,我说以后不和他见面了。”她快速解释一通。
晏洄默了默,忽而听见不远处极轻的脚步声。
脚步声方向与姬然方才来的方向一致,不难猜出是谁。
他看向不远处的人,能感觉到那人也在看他。
怒火乍然升起,他勾了勾唇,扣住姬然的腰,单臂提起,垂头咬住她的唇,眼却未动,还看着远处的人。
姬然察觉不对,双手抵在他胸膛前要推他,却听他悄声道:“你再推我,便不要怨我一会儿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
什么人啊!
姬然气得在他嘴上狠狠咬了一口。
血腥味蔓延,他没有生气,笑着舔了舔唇,搂着人走了。
穿过堂屋,绕过屏风,众人坐在水台上钓鱼,他也摸索过找了个地方坐下,要抱住姬然也坐下。
姬然不愿意,踩他一脚,跑远了些。
他弯了弯唇,坐在原地没动。
“唉,驸马的唇怎么破了?”有人问,所有人的下意识转头。
姬然也转过头,紧紧盯着他。
却见他微微笑,淡淡然,摸了摸唇:“噢,是殿下咬的。”
姬然羞愤欲死,恨不得上前堵住他的嘴。
那些人已调笑开来:“想不到驸马和殿下的感情这样好。”
他没接话,那些人也不好再往下说,各自散开。
姬然气得一整日没理他,直到要上马车时,被他拉进车厢,搂在怀里。
“生气了?”他微微曲着食指,在她脸上轻轻刮弄。
“你明知故问!”姬然回眸瞪他,“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外面说这些!”
“是你先咬我的。”他扬起下巴,“你看看,你将我咬成什么样了,现下还肿着。我只说一句你便生气了,你为了别人将我咬伤我可生气了?”
姬然无言以对,别开脸去:“我说了我已拒绝他了。”
“故而我并对你生气,只是生他的气,这样也不行吗?”晏洄掰回她的脸,“他说要带你走?他拿什么带你走?国公眼皮子底下,你能跑去哪儿?再说,旁人若知晓你公主身份,真不会起歹心?”
她挣了挣,没能挣脱:“我知道,我已拒绝他了。”
晏洄在她脸上嗅了嗅:“你知晓就好,我是你丈夫,我不会害你,他可不一定。”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人推远了些:“你松开我。”
晏洄松开她的脸,双手松松环住她,脸搁在她肩上:“你真喜欢我吗?真想要我多活几年吗?还是在悄悄盼着我死?”
“我没有。”她抓住他的手,微微侧身,靠在他颈边,缓缓合上眼,“我希望你活久一些。”
“那就好。”晏洄也缓缓闭上眼,“你说今日要和我一起踏青,可一直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