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银朱坊大门,几人齐齐舒了一口气。
苏元飞拍着胸口:“唉,这都多少年了,我回回看见你娘都吓得要死。”
左一舟脸上也是一样的如释重负:“谁不是呢,咱们几个里头也就老孟能面不改色地和城主说话。”
关知夏奇怪地问:“你们为什么这么害怕段城主啊?你们和小段关系这么好,不是应该经常见到她吗?”
左一舟头摇的像拨浪鼓:“不不不,我们平常都躲着城主走。你看到她难道不害怕吗?城主神奇的地方就在于,不管你见到过她多少次,下次再见她还是会发怵。”
伊缪尔也觉得很神奇,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打心底害怕某个人的感觉。
他转头问段云乐:“你看到你娘也是这个感觉吗?”
段云乐点点头:“其实也是,每次见到我娘都有点不舒服,不过我已经习惯了,这点不对劲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你娘到底怎么回事啊?”关知夏有点好奇,“怎么会连你看着她都害怕啊?”
段云乐答道:“和她的道法有关。我娘的道法是她年轻的时候从某个邪道修士那里学到,好像很厉害,让人看着发怵应该是这种道法的副作用。不过我对她的道法也了解的不多,她说我和我哥都没有炼那个的天赋,所以几乎从来不和我们提起。”
关知夏觉得很神奇:“居然还有这种道法。”
说起这个,伊缪尔想起来:“你和你哥真的一点都不像。”
关知夏赞同地点头:“刚刚要是不说我真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段云乐伸手糊了一把脸:“确实不像,小时候几乎每个来城主府谈事情人都要问上两句,以为我哥是抱错的,或者收养的。”
左一舟问:“咱们这是去哪?啊?”
几人只顾着赶紧出来,眼下正在街上闷头走着。
伊缪尔顿住脚步:“对哦,我们要去哪里?”
几人纷纷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段云乐一拍脑袋,转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忘了忘了,咱们是要去百芳楼对吧。”
一群人忍不住笑了,苏元飞道:“都被你娘吓忘了。”
左一舟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关知夏:“关道友,小伊跟你去云山屿的话,你明天还要走吗?”
关知夏一愣,苏元飞道:“对哦,你是不是可以等到月底带着小伊一起回去啊?”
关知夏想了想:“也是,我要一会儿问问掌门才知道。不过我估计还是得走,小伊还要半个多月才来,掌门不一定愿意我在外面玩半个月。昨天还和我传音说攒了一堆活等着我呢。”
段云乐闻言叹了口气:“大弟子还真是辛苦。”
关知夏也跟着叹气:“谁说不是呢。”
不管关知夏走不走,几人的目的地都是百芳楼。他们确实有一阵没来过百芳楼了。
楼内与平常无异,只是店员都换上了月白色清凉夏装。楼内开了隔温阵法,伊缪尔走进去,满身燥热骤降,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一声。
苏元飞注意到,愣了愣:“小伊你没有用修为消暑吗?”
伊缪尔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有眼尖的店员递上帕子,伊缪尔接过,折两下抬手擦了擦:“我不会。”
“不会?”几人非常意外地看向他。苏元飞道:“那我一会儿教你吧。”
左一舟感叹:“小伊真的是好多常识都不知道。”
“我也发现了。”关知夏啧啧两声,“时伊道友这是把所有时间都用来修炼和学习丹道了吧。”
“还有玩。”苏元飞补充。
几人对着傻乐。
今天还是上次那个总管事来招待几人,段云乐几个进门时他正与另一个客人说话,见到他们后努力不失礼地结束对话,跑了过来:“段世子!几位怎地今天来的这么早?”
眼下才过正午,伊缪尔确实没这么早和他们来百芳楼过,以往都是晚上来。大堂内来往的客人与店员都不多,肉眼可见的比晚上冷清不少。
段云乐道:“我们带关道友和小伊来尝尝百芳楼的冰酪,今年上了吗?”
“上了上了,华灯节之后就上了。”管事连忙笑道:“前两天还念叨着世子几位什么时候来呢,可算给咱们盼来了。”
段云乐在柜台后给关知夏办了个蓝烟玉牌,被关知夏截住:“不用你请,我有钱。”
段云乐躲过她的手:“跟你有没有钱没关系,司宁城我的地盘,我带你玩还能让你掏钱不成?”
关知夏不肯听:“少扯,谁的地盘也碍不着我自己花钱玩乐。”
店员显然是更认段云乐,彼此对视纠结一会儿还是收了段云乐的钱。
左一舟拍拍关知夏肩膀:“没事,等过几年我们出去游历,路过云山屿的时候你带我们玩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