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麦克所说的,克顿家的情况,应该是能给孩子更好的环境的,至少可以送他去上学。
“布特里家的小女儿在老霍曼身边生活。”
“交换人质?所以这两个帮派才和平共存到现在?”
大麦克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意外:“是的。你要知道,在三年前,鱼尾区每周都会有一场帮派斗争,每次至少会死上三四个人,最多的一次死了二十四个人,里边还包括两个警察。所以,布特里夫人是位值得尊敬的女士,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值得尊敬的女士。”
“……是的。女士们的勇气和智慧,总让身为男性的我感到羞愧。”
奥尔刚刚还以为这是那位老霍曼的主意,却没想到是第一印象是对着普通人炫富的布特里夫人。
在这种野蛮的世界里,挣扎出一份家产的,都不会是真正的普通人。
肉铺到了,还没进去奥尔就听见:“喔喔喔喔!喔——”
是中途夭折的鸡叫。
打开门,奥尔正看见一位高壮的女士正在给一只仍旧在抽搐的鸡拔毛。
这个场景,让奥尔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是他自己的,不是原主的。
作为挂尾车的80后,他小时候城市里还是有卖活鸡的农贸市场的,童年印象里有一次父母打架,就是过年时他妈让他爸买一只母鸡回来。结果他爸买回来了一只鸡冠子挺大的白鸡,妈就怒了,认为爸买的是公鸡,夫妻俩因为一只鸡的问题疯狂吵了起来。
最后证明那鸡确实是母鸡,因为鸡肚子里还有鸡蛋。
第14章
不过记忆里印象最深的,不止是父母那时候的争吵,还有事后妈妈抓着爸爸的胳膊,让他尝刚炖出来的鸡肉,还有爸爸生气但又气不起来的脸。
所以杀鸡这个略重口的场面,竟然让奥尔有些温馨感,直到他被杂乱的鸣叫声吵醒。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肉铺的角落摆着三个脏兮兮的长条笼子,里边塞满了鸡鸭鹅。这些家伙应该一直都在嘎嘎嘎、喔喔喔、呱呱呱的叫。
“先生们,你们想买什么?这些都是从乡下刚收进来的,都是活的,健康的东西。”万斯的丈夫在围裙上擦着手问——他的围裙应该曾经是纯白色的,但现在是灰色为底,上面是各种红色形成的花纹。
“没有牛肉和羊肉吗?”大麦克问,他侧头对奥尔说,“还是纯肉更值得。”
“今天没有。”万斯的丈夫摇头。
所以,最终奥尔也只能买一只鸡。
“这只?”笼子里的鸡鸭鹅挣扎着,它们的羽毛飞得到处都是,那只刚被拔毛的鸡,就处于这种环境下。但奥尔也不想多等了,因为他自己也处于这种环境下,只是一会,鼻子里就充满了家禽的臭味,极想咳嗽。
“不,它一看就是城里的。多少钱?”他去帮奥尔挑了一只。
奥尔只能看出大麦克挑的鸡,羽毛更干净,没那么纠结和肮脏。
“当然,十……十艾柯。”
在大麦克的帮助下,很显然,老板再次打折了。
拎着鸡腿和大麦克走出肉铺,奥尔好奇的问:“他们进的这些肉,卖给谁?”
长沟街很穷,奥尔觉得普通人消耗不起这么多的肉。
“我们这些警察、教堂,其它店铺的店主,特别是比萨店,剩下的也能够做成火腿。”大麦克对着奥尔挤挤眼,“火腿可并不都是牛肉做的。”
即使同样生活在一条穷街上,人和人之间也依然差别很大。
“还有,什么叫城里的鸡?”
“就是城里养的鸡的意思,你没听过鸡叫吗?城里的鸡都会被锁在小木笼里,吃稻草、垃圾,甚至粪便。”
奥尔脸色变青,胃部隐隐作呕:“我知道了,要选干净的鸡。”
“不止看羽毛,还要看鸡爪子和鸡腿,看,这种很明显是常常跑动的鸡,双腿十分粗壮有利。城里的鸡,尤其是母鸡,是会被留着生蛋的,不止脏,还年纪很大,毛大多又脏又秃。”
看来鸡屁股银行不止老一代的种花家。
“买鸡的时候,还要注意鸡屁股,会有些蠢货会把鸡屁股缝上,被炸得满脸鸡屎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奥尔囧:“好的,我以后一定注意。”
“今天回家吧,不用回警局,我知道你的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上班第二天就翘班,可真是一件让人羞愧的事情,但奥尔还是翘了……
把昨天买的东西整理好,把两个现代啤酒箱大小的木箱子放在了窗户下面。他准备用这东西种姜蒜——大蒜虽然可以水培,但水培只有蒜苗,不会结蒜,这对奥尔来说收益就太低了。
那现在问题来了:土从哪来?
索德曼的路上铺着厚厚的水泥,人行道是用水泥粘贴的石砖。大概是安罗娜女王当初太忙了,所以根本没空宣传城市绿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