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登顶,却也等同于母亲的死亡。作为一个儿子,他不该因自己母亲的死亡而快乐。
他确实该来见见奥尔,来参与一下他喜欢的探案,这能让他从权势的漩涡中,解脱出来。
“我的朋友!”一见面钱德勒就给了奥尔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看起来有些消瘦,但精神极其的旺盛:“我今天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侦缉队就在不久前消失了!”
“这可真的是个好消息,感谢你将它带来!”奥尔又给了钱德勒一个拥抱。
这确实是最近最好的消息了,虽然奥尔在高兴之余,心里升起了浓浓的警惕——国王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抛弃侦缉队,她又想做什么了?
不过,奥尔现在只能作为棋盘上的棋子,等着那些棋手来挪移他。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就是你的助手了!快来告诉我,你们的案子有什么进展?”
“我们正要回到局里去……”
“我来为您讲解吧。”达利安说,“奥尔还有一堆案卷要看。”
“好的!”
他们和钱德勒坐上了同一辆车,达利安给钱德勒讲目前的线索进展,奥尔在一边看案卷,这些案卷就是达利安挑拣出来的各区警局送来的悬案。
前三个案子,都是白袜区的悬案。五年前,酒吧女招待被害案,她被发现在酒吧的暗巷里,头朝下躺在地上,衣服被扯碎了一半,肋骨骨折后刺进了肺部,但她死于砖头对头部的连续击打。
三年前,舞女被害。全身□□,头朝下地躺在暗巷里,因殴打而多处骨折,死因是头骨骨折,凶器为一根被打折的短棒——现场几乎和梧桐区的站街女死者一模一样。
一年半,酒吧女郎被害,但她的遗体是在家里被发现的,她躺在床上,双手被捆绑在背后,□□,浑身都是被殴打后的青紫,后脑被打得就像是个撕掉了皮的石榴。
这三个案子已经确定了凶手为连环杀人犯,实际上,他们连凶手是谁都知道,就是……没抓到人。
毕竟是血族坐镇的警局,手下有足够的狼人,只要尽早发现了受害人,狼人的鼻子很容易找到线索。他叫乔尼·汉姆森,今年才刚刚二十一岁,在三年前舞女所在的酒吧里当男招待。通缉画像保持着一贯水准,严重失真,仅能看出他的五官很端正,戴着一顶帽子,有着一头杂乱的卷发。
通缉令里也有备注,此人的智力有问题,且对于帽子有着严格的偏执。只要有人碰触他的帽子,他就会陷入狂暴当中。
奥尔把放在一边的梧桐区的那两个案子拿了出来,十二年前发生的惨案,本来被奥尔以为是夹带私货的案子。案中可怜的幸存者男孩,也叫乔尼·汉姆森。
而且他完全符合凶手的一切特点,在惨案中,他的头颅受到重创,这影响到他的智力水平,毫无疑问也会在他的头上留下可怕的伤疤。
又是一个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的案子吗?
其余几个区的警局,在过去的三年间,也都有极其类似的案件发生。奥尔将这些案件排了排顺序,他看见了一个连环杀手蜕变的过程。他变得越来越残暴,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但仅限于在杀人与给尸体摆放姿势方面。
在其余方面他的行事一直粗糙又混乱,甚至贝壳区的警官在三个月前差点将他抓捕住,但这家伙有一种怪力,并且他有同伴,在警方支援赶到之前,乔尼逃脱了。
奥尔把这一摞案卷摆放在一块儿,叹了一声——即使都是皇家警察,看彼此之前依然缺乏情报的沟通。最可笑的是,一共有三个警局都向上级申请了针对乔尼·汉姆森的通缉令,可三张通缉令完全是各行其是,就像是他们在通缉三个都叫乔尼·汉姆森的人,而看着通缉令的画像,他们还真的不像一个人。
“我们也得开始寻找这位叫做乔尼·汉姆森的先生了。”奥尔把三张通缉令放在一起,递给了钱德勒。
钱德勒看了看,交给了达利安:“同一个人?”
“对。”奥尔点了点头,但是没多说,而是问,“威廉,对于公爵夫人的仇敌,你知道多少?”
“很多。政治方面的,财富方面的,还有……情人。不过,我想不到谁恨到能对阔特动手。公爵夫人从不会赶尽杀绝,她是一位知道界限的人。”
“那贝索尼特·艾斯瓦尼亚男爵呢?”
“呃……贵族的家族看似团结,但为了争夺利益,家族内部的勾心斗角也多得就像是被搞乱的毛线团。在我所知道的人当中,仇恨比他与公爵夫人之间更深的人多得多,但他们可都活得好好的。
不过,我也不能为他们担保什么。所以,我尽量中立地,将男爵和公爵夫人的情况,说给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