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回击道:“既是好端端的,戴眼镜作甚?为了好看吗?”
“对,为了好看。”
谢时序挑衅地看了他一眼,又凑到诗怡眼前,“殿下,臣的姿色如何,能否让您赏心悦目?这金丝眼镜,还是您最喜欢的那副。”
林直霄:……
诗怡:……
诗怡伸出食指,抵着谢时序的额头将他推远。
“我这还有奏摺要看,别来烦我。”
谢时序叹息一声,却是自然地坐得更近些。
他在她耳边说:“殿下,你变了,你以前会摸着我的下巴说小郎君当真貌美,叫我给你笑一个。”
林直霄:?
林直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种、这种浪荡之语,怎么会从太女殿下的嘴中说出来,谢时序他一定是胡编乱造的吧!
诗怡有种黑历史被拿来公开处刑的羞耻感,她瞪他一眼,那时他俩才多大啊,加起来还不到十岁。
这种事在童年叫玩闹,长大后肯定是调/情了。诗怡还以为小正太可以逗着玩,谁知道他记忆力这么好。
在林直霄的视角中,太女仅仅是瞪了谢时序一眼。她不仅没拒绝他的靠近,甚至连呵斥一声都无。
林直霄:心碎了QAQ
伤心的小林寻了个由头,便起身告退。沉迷于工作的诗怡没多留意,直到沈茝进来汇报工作,她才重新把头抬起来。
沈茝看这屋里少了人,原本该在此的林直霄不见身影,就用怀疑的眼神看向谢时序。
谢时序泰然自若,由着她看。
他知道自林直霄入职以来,沈茝就对他照顾有加。这里面固然有朱娘子带来的好感加成,但要说沈茝毫无私心,那是绝不可能。
呵呵,太女马上要登基了,这新帝心中第一人的位置,他绝不会让步半分。
诗怡:……
她就知道,这两人斗了这么多年,哪怕发展出友情,亦敌亦友的成分里也充满了塑胶味。
随他们吧,诗怡不会傻到觉得底下人一点私心都没有,那他们为自己做事,是图什么呢?
只要别耽误正经工作,这种职场+宫斗的明争暗斗,她通常是装作不知道的。
不过,他们今天的眼神交流倒是有点奇怪。
等沈茝汇报完工作离开,诗怡就问谢时序:“你和菜菜又怎么了,私人矛盾我不管,可不许挑起党争啊。”
这个话题很严肃,谢时序立刻坐直身体。
“臣誓死忠于殿下,殿下心向何处,臣前进的方向便在何处,绝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行径。”
诗怡嗯了声,继续追问他缘由。
谢时序道:“殿下怎么只问我?分明是沈茝,想对您使美男计,好方便日后吹枕边风呢。”
诗怡:……
诗怡扶额:“菜菜不是那样的人,她若真有这心思,早就把回纥的郎君带回来了,能轮得到林直霄么。”
谢时序自然也不是真的要给她扣这个罪名,他就是随便说说罢了。
但诗怡不信,他就越说越委屈:“臣在外辛苦奔波,风餐露宿,心心念念都是殿下,可殿下倒好,还向着外人说话。那林直霄是什么心思,殿下当真看不出来么?”
诗怡上下扫了他一眼,好浓的茶香啊。
但他这些年的辛苦和功绩都是真的,想到这里,诗怡心肠又软了几分。
如果她是旁观者清,就会看到谢时序头上顶着四个字:恃宠生娇。
诗怡解释了句:“你想多了,小林对我就是追星的心态啊。嗯,追星就是……就是追逐天上的星星,很仰望、崇拜的意思,不会落地成世俗的感情。”
虽然也有女友粉男友粉什么的,但绝大多数都是口嗨啦。
谢时序没见过追星族,他理解不了,只觉得诗怡在这种事上太单纯了,根本不懂男人。
他继续展示茶艺:“殿下心中坦荡,又怎知旁人觊觎。臣既为殿下心腹,理应为殿下鞠躬尽瘁,排除隐患。”
“他们都贪慕荣华富贵,不像臣,只会心疼殿下。”
诗怡:……
她真的快绷不住了,谢时序到底看了多少小说话本,连这种经典发言都学会了!
诗怡无奈叹道:“知道了,我对小林没那方面的想法。如果他有,我会找他说清楚的。”
“小林的名字都是我起的,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孩,是我们东宫培养出的人才。你不许针对他啊,要是你让他干不下去,以后他的活,都由你加班来做,绝对能把你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