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她赶紧四处看了看,想起确认没人,才松了口气。
见诗怡都不当回事,顾棋急得要跺脚:“十一娘,阿爹真是太溺爱你了,这话哪能乱说啊!”
诗怡笑嘻嘻,做出天真的模样:“我就是打个比方,阿爹最喜欢我了,怎么舍得怪我呢。”
她又选择性懵懂无知了,反正她现在刚过完四岁生辰,还是童言无忌的小孩子嘛。
有问题,找陛下,出事他来扛。
顾棋听了有些泛酸,但对着主动抱住她的诗怡,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哼,小孩子什么的……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对顾棋来说,婚事坎坷虽然有点不爽,但能避开宁康那个大火坑,实在是喜事一桩。
她完全看得开,贵妃也看得开,在贵妃心里,她的女儿天下第一好,想尚主的儿郎排起队来绕大兴城好几圈。
然而,随着大公主和二公主的婚事接连告吹,驸马的下场一个比一个惨,竟渐渐传出“皇帝女婿不好当”的流言,谁被指为驸马,那是要倒楣的。
诗怡听了之后就很不屑,是顾琴逼迫柴博远去青楼,还是顾棋拿着刀在后面催宁康谋反了?
男人最擅长把男人的错推给女人,真是古今不变的传承。
她本来没把这件事放心上,这种毫无根据的流言也就传一阵子,她们要是有所回应,反而会帮助它传得更广,不值当。
诗怡没想到,阿爹在各宫的眼线来报,说贤妃在宫中焦虑不安,和阮家的联系变得非常频繁,似乎是急着给大公主找新的驸马。
可想而知,贤妃这一着急的举动给公主们倒了多少油——啧,尚公主是不是真的会倒楣,或者说公主本人不吉利,宫里才着急把她们弄出去?
这则流言真的太荒谬了,皇帝把公主出降年龄提到二十岁的事情就在今年,就在几个月前,他们都能说忘就忘,仗着流言蜚语法不责众。
诗怡顺藤摸瓜去查,果不其然,这里面有柴博远的手笔。
可恶,只打他十法杖真是太轻了,当时就该照着让他半身不遂的标准来!
在贤妃的神来之笔下,流言传遍了大兴城,原本想冷处理的诗怡,也不得不直面它了。
唐晚凝主动站出来,说她愿意写篇文章,登报驳斥这些荒唐的观点,但诗怡摇头拒绝。
本来就是乱传的事,凭什么让她们自证?她们说得越多,对方就会越来劲,去抓住个别词语故意曲解,闹出更大的事情。
诗怡:“流言能兴起,本质是人们都爱看热闹罢了,那我们就搞出件更热闹的事呗。”
比如说——柴博远当初那么快就被皇家退货,是不是真的得了花柳病啊?
应该是的吧,我二叔说,我三姑说,我亲戚的邻居的朋友说……
这种亲朋好友的发言,诗怡随随便便就能编出几百条。
什么,柴博远到处澄清说他没病?那你怎么证明啊?你能给大家看看吗,眼见为实才最可信嘛!
来,你自己慢慢自证去吧。
别以为散播流言的事情不好定罪,她就拿你没办法了。这些杀人诛心的手段,还是互联网时代的人玩得更溜。
处理完柴博远,诗怡没忘记这件事里另一个重要的人,贤妃。
“我真的受不了她了。”诗怡和顾朗吐槽道,“该给她点教训了吧,还要让顾琴和顾瑟和她分割,直到她自己能想明白为止!”
第44章
要处置贤妃, 顾朗亲自去看望了太后。
等他从宣徽殿出来不久,太后就通知了拾翠殿,她体谅贤妃近日辛苦,想把两个公主接到身边教养。
这消息一出, 在后宫掀起的涟漪可不小。
皇帝都大半年不进后宫了, 贤妃又不侍寝, 也不用协理六宫,她辛苦什么?
况且,九公主今年六岁,说教她还差不多,大公主今年都十七了。
十七岁的女孩,在民间已经是孩子的母亲, 还能教什么?这明摆着就是打贤妃的脸,不允许她和两个公主多接触。
贤妃去求见太后时,哭得泣不成声。
太后却不肯见她,甚至连让她入内都不肯,只让贤妃跪在珠帘外说话。
贤妃哭着说自己知道错了,求太后宽恕,不要把两个公主带走。
太后的声音很冷漠:“你以为, 不是凭着我这张老脸, 你还能好端端地跪在这?”
“徽音,你真是太糊涂了!陛下愿意解除公主的婚约,是一片爱女之心, 难道真看着琴儿嫁给柴家小子, 你就高兴了?你就那么想要一个流连青楼的女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