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王鸿信跟王杨氏对视一眼,彼此都满意得不得了。
送走客人,王鸿信便哈哈大笑起来。
王杨氏也喜得合不拢嘴,道:“这么好的亲事,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王美凤脸色有些微红,抿着嘴笑了一阵,然后就暗含得意地瞥了阿真一眼。
“你看我做甚?”阿真问她。
王美凤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自己的炫耀之心,回道:“万万没想到陈家竟然如此通情达理,成亲后每月都会送银子过来呢。大姐你也别太累了,多多保重身子,别把自己累得像犁地的老黄牛似的。我现在就盼着姐夫能够早些高中,这样大姐你肩上的担子就可以放下来了,也能轻松轻松。”
一个为婆家奉献付出,一个即将享受婆家的供奉,王美凤心里的优越感蹭蹭往上涨,也不觉得阿真头上的金钗刺眼了。
王鸿信闻言冷哼了一声,到底还是给了阿真面子,没有直接提卢运的名字,不屑道:“我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下场一次就考中的,往后还有的熬!”
阿真当即反唇相讥:“那是因为你见识少。即便这次不中也没关系,慢慢来,无论他下场多少次,我都供得起!”
说完,阿真骄傲地挺起了胸膛。她就是这么能干!只要对方值得,她就是乐意给他花银子!
王鸿信:“……”
这个孽女,银子多得花不完也不知道送他一些!胳膊肘尽往外拐!
阿真没理会王美凤的茶言茶语,又问王鸿信:“爹,你相中他了?不再多挑挑?”
在原剧情里,王美凤招的可不是陈家小公子,而是另外一户儿子多的人家。那户人家个个都老实厚道,因为家里实在太贫困,这才不得不舍了一个儿子。那人的性子也老实,入赘后被王美凤拿捏得死死的,叫他搓圆他不敢捏扁。
有这么一个听话的丈夫,王美凤的后半生过得很不错。
如今命运发生改变,没想到王家居然挑中了陈家的小公子。
“还挑什么,这么好的贤婿,晚了就被别人挑走了!”王鸿信得意非凡,“本来还有另外一个人选,可那家实在太穷了,哪里像陈家这么大方。我又不傻,自然选陈家。”
阿真顿时明白了,另外一个人选应当就是王美凤前世的夫婿。
肯做上门女婿的本来就少,陈家小公子这样的条件属于鹤立鸡群了。他嘴巴又甜,句句都在捧着王鸿信。王鸿信在外边点头哈腰惯了的,冷不丁被人这样吹捧着,心里自然就有所偏向。
阿真心里并不看好陈家。与其说陈家小公子嘴甜,不如说他是油嘴滑舌,况且眼神也不够清正,隐含着轻浮与下|流。
不过阿真并没有说出来,这是王家人的选择,是好是坏都不关她的事,她又何必多嘴?
王杨氏点点头,很赞同丈夫的说法,接话道:“富裕的不选,难道要特意选个穷鬼?我都怕招进来一只老鼠,搬空自家,好去填他家那个大窟窿!”
王美凤虽然没说话,但心里也觉得爹娘说得很对。她是见过另外一个的,不仅长相普通,还一副唯唯诺诺、束手束脚的样子,一点都上不了台面,哪里比得上陈家小公子的英俊潇洒?
阿真看了看王家三人,然后拍拍裙子就要走,王鸿信赶紧叫住她:“阿真,先别走,我们一起商量一下送给陈家的聘礼要置办哪些东西。”
按照本地习俗,男子入赘,女方就需要给男方聘礼。至于聘礼的多寡,则看各人的意愿。
王杨氏忙不迭道:“陈家仁义大方,往后每月还要送银子过来,咱们可不能小气了,否则别人要指着我们的鼻子骂的。”
王鸿信爱面子,自然不想在这件事上落人口实,当即点头道:“是该置办得体面一些。”
想要体面,就要花大笔银子。王家的存银一共就二十多两,远远比不上陈家富裕。只怕他们倾尽所有,陈家人都未必看得上,况且王鸿信也舍不得一下子就把银子花完,他得留一些傍身。
阿真挑了挑眉:“聘礼你们自己商量就行,何必问我?”
王杨氏悄悄扯了扯丈夫的衣袖,催促他赶紧开口。
阿真静静地看着。
王鸿信清了清嗓子,然后才道:“家里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实在是有心无力,不过幸好你是个有大本事的,我想着你新做一副绣品,到时加进聘礼里,那不是顶顶体面的吗?比金银珠宝强出千百倍!如今你的绣品在这城里是头一份的,多少人拿着银子都买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