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愿意学,那我就教。”阿真点头,神色认真。
杨阿静顿时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在原地高兴了一阵子,然后发誓般地说道:“二姐,以后家务活儿都归我了,再也不要你动手。”
这时,杨父也回过神来:“想不到阿真还有这样一手巧活。”
杨母忙道:“既然阿真会绣花,以后家里的活儿就不要她沾手了,免得把手弄粗了。我虽然不会绣花,但也知道手很重要。粗皮糙手的,丝线都磨破了,还绣什么呢?”
说着,杨母看向阿静:“以后我来做家务活儿,你要是有空,给我搭把手就行。”
杨母并不笨,阿真肯教阿静,就算阿静没有阿真那样高的天份,绣些普通的还是可以的。将来能够自己挣银子,不仅好说亲,成亲后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她不会拦着女儿学手艺。
阿真没有出声,她在想事情。
杨家一共租了别人十亩田地,全都是薄田,因为土地贫瘠,哪怕杨父杨母日夜在地里忙着,产出也非常有限。
与其这样,还不如叫杨母少去地里,反正再怎么辛苦,收成也不会有质的飞跃。
还是要买地啊,最好是上等肥田。
阿真在心里打算好,然后领着家人去了成衣铺子:“每人两身,自己选。”
杨家人面面相觑,杨母率先说道:“我们都有衣裳,你给你自己买就行了。”
杨父也道:“好不容易才挣来的银子,别乱花,你留着做嫁妆。”
之前绣庄掌柜直接把银子交到阿真手里的,她也没多说,径自挑了一块银子出来,放到伙计手里,然后不容置疑地对杨家人说:“快挑,银子我已经给了。”
杨父杨母怔怔地看着她。
阿真在张家呆了将近两个月,养了一些肉出来,肤色也白了许多。加上她此刻穿的还是张家给做的衣裳,从外表看,她和他们都不像一家人。
不仅仅是外表变了,阿真的气质也和以前大不相同。杨父杨母倒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张家毕竟是大户人家,又讲究又体面,哪怕拉头猪进去逛一圈,出来后也会和乡下的土猪所有不同。
这比喻虽然有些糙,但杨父杨母确实是这么想的,他们把阿真的变化归结为是在张家受到了熏陶。
况且,杨父杨母活了大半辈子,往上数三代,家里都没出过像阿真这么会挣银子的人。一时间,他俩甚至都不敢反驳阿真的话。
杨父深吸一口气,对杨母说:“也罢,女儿大了,会挣银子了,比我们厉害得多。她是个有主意的人,就听她的,只当是她对我们的一片孝心。”
“就是就是。你们养我一场,难道我还不能孝敬你们两身新衣?”阿真笑着附合。
成衣铺的掌柜在一旁凑趣捧场:“这姑娘真可孝顺,你们养了个好女儿,以后还有大福气呢。”
杨父杨母被夸得心里美滋滋的,但是他们也没乱花,只冲着最便宜的粗布成衣,各自挑了两套。
阿真又对弟弟妹妹们说道:“你们三个也赶紧去,一会儿挑完还要去别的地方。”
有新衣穿,弟弟妹妹自然是高兴的。他们也不敢乱来,学着爹娘那般只肯各自选了两套粗衣。
虽然是粗布的,但是比身上的可要强太多了。
伙计看阿真给银子爽快,于是一路跟着杨家人,殷勤地做介绍,不断劝说他们选一些更好料子的成衣。
杨母吓得连连摆手:“这已经很够了,不用再挑别的了。”
阿真知道杨家人节省,因此也没有多劝,只是叫伙计又拿了几匹细棉料,打算回家后给家人再做几身新衣。
杨父见状皱眉:“我们已经花你很多银子了,你还买这些布料做甚?”
“我有用。”阿真没有过多的解释,否则又要拉拉扯扯好半天。
杨父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敢再问。
从成衣铺子出来,阿真又带着他们去买了几床棉被和棉褥,前者用来盖,后者用来垫。
杨父杨母本来想劝的,看这数量,是家里人人都有,实在太浪费了,他们用稻草垫在床上也挺好用的。
但是阿真气势过人,硬是压得他俩不敢开口。
接着阿真又去买米面肉菜,以及一些家里没有的调料,杨父杨母已经彻底麻木了。
阿真也没忘了三个小的,给他们每人一串糖葫芦,又买了一堆肉包子,还有几盒点心。
到了这一步,杨父实在忍不住了,语重心长地劝道:“别再买了,快拿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