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黎家干点活又怎么了?一个村里住着,梦川又早早的没了爹娘,我帮帮他难道有错吗?只有那些冷血无情的人,才会自私的只考虑到自己。”
这话一出,大伯就皱紧眉头:“你这意思,我们都是自私自利的人?”
杨平忙道:“大伯你别生气,这些年要不是有大伯二伯帮忙,我家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呢。”
杨平的亲爹死的时候他才十来岁,半大的孩子,哪里做得了所有的农活,头几年都是大伯二伯在帮忙。直到后来杨平渐渐长大,农活越来越熟练,力气也越来越大,在刘秋杏的要求下,他一个人肩负起杨黎两家的农活。
阿真没有插嘴,而是趁人不备偷偷溜进了正房。
这是刘秋杏住的屋子,收拾得干净又整洁。靠墙放着一个衣柜,旁边则是一大一小两个木头箱子。最上面的小箱子没有上锁,下面的大箱子却挂着一把小铜锁。
阿真看了一眼,决定先看大箱子。毕竟是上了锁的,也许银子就放在那里面。
这样的锁对阿真来说不算什么,找了根小棍,几下就捅开了。
箱子里面放了几件衣裳,旁边还有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拆开一看,里面果然是银子,不过不多,还不到十两,以及十几块手帕。看那针脚,应当是刘秋杏亲自绣的,每块帕子的下面都绣着一个黎字。
阿真先把这些手帕放进豆豆的空间里,然后重新将银子包好,拿在手里,大步往外走。
“哥哥,我找到家里的银子了!”
院子里争吵的众人闻言一静,刘秋杏最先反应过来,伸手就要去抢:“你这个该死的丫头!”
阿真哪能让她抢走,飞快地塞到了杨平手里。
杨平本来就想看看银子还有多少,如今东西到了他手上,此时不看更待何时?
刘秋杏转身就要去儿子手里抢回来,阿真一把拉住她,同时对亲戚们解释道:“这两天,家里为了银子在闹矛盾。我和哥哥都听见她对陆嬷嬷说黎少爷需要什么只管来找她拿银子,我和哥哥不放心,叫她把家里的银子拿出来数数看,她却不肯,要么推三阻四,要么装没听见,被逼急了就骂我和哥哥不孝!”
大伯二伯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一直以为刘秋杏帮着黎家,只不过是叫一双儿女出些力气,过去帮忙干活,万万没想到竟然还能牵扯到银子。
刘秋杏急得破口大骂起来:“阿真,你这个死丫头,天打雷劈的坏种,竟然撬我的箱子!我真后悔当初把你生出来!”
那里面还有她平日绣的一些帕子,每一张都寄托了她对黎思远的想念。这东西可不能见人,不然她就只有投河自尽了。
“娘,怎么只剩下这些?”杨平已经打开了,数来数去也只有九两多。
刘秋杏的心跳几乎快要跳到嗓子眼,她紧紧盯着那个包裹,等看清里面并没有帕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已经管不了许多,虽然不知道帕子去了哪里,只要这会儿没有出现就够了。
大伯大步走过去,把杨平捧在手里的银子亲自数了一遍,然后黑了脸:“这点银子,连办阿平的亲事都不够!”
这些年国泰民安,加上又风调雨顺,因此家家户户的日子都比较好过,即便是农户,只要不懒,时间长了都能存下一些。
如今乡下的彩礼至少要五两,再加上办酒席,前前后后怎么也得花十两以上。
杨平大受打击:“娘,我虽然不保管银子,但心里也有数,一直记着账,这些年我赚到的怎么也该有三十两左右了。”
二伯气不打一处来,怒瞪着刘秋杏:“你实在太过份了!阿平是种庄稼的好手,地里年年都丰收,他还时常去城里打短工,这些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你倒好,把儿子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交给外人使用,老三怎么娶了你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人?”
大伯母和二伯母也不落于人后,你一言我一语指责起刘秋杏来。
阿真和杨平不方便说的那些话,全被他们说了。
刘秋杏被众人指责着,一句也辩解不出来。她面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这时,阿真突然发现黎梦川来了。
黎梦川穿一身青衣直裰,腰间挂着一块成色中等的玉佩。单从长相和气质来说,比这些乡下汉子强多了。他就像一只误闯入野鸭群的大白鹅,让人无法忽视,难怪原主对他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