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蓝掀起柳叶似的长眼,看着温珩的侧脸,他面无表情,咬着牙,下颌角突起,她知道自己这番话才是最直戳温珩最柔软的逆鳞。
“这次他是为了救你,就算他命大能挺过这劫,难保下一次他不会......”
温珩猛地抬眸,一言不发,他双眸猩红,饶是龍蓝,也差点被吓住。
龍蓝抿下唇,识趣地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微微一笑。
“你也不忍心让他再受这种苦吧,好好想想我说的吧。”
龍蓝推门出去。
她非常有信心,温珩这次一定会妥协。
温珩是聪明人,这样聪明的人却有了致命的软肋。
两分钟后。
温珩推开门。
他看上去非常冷静。
他抬头看了龍蓝一眼。
四目相对,毕竟是血脉相通的一家人,一个眼神龍蓝就已经懂了。
龍蓝转头对黑衣人1、2号道:“准备献血。”
被输血后,病人的情况很快稳定下来。
温珩低头面对医院的白墙,一言不发。
负责手术的大夫推开急救室的大门,
温珩听见动静,立刻转过身。
医生摘下口窄。
“手术很成功,病人大概三十分钟后会醒。”
温珩低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温珩,有一瞬间,他有种错觉。
眼前这一幕和十一年前他初见洋娃娃时一模一样。
冷悬被护士推到病房。
温珩坐在床边。
窗帘被黑衣人拉上,拉上前他们还不忘警惕地四处看看。
龍蓝看着他,淡声开口提醒。
“我们该走了。”
如果不是温珩执意要亲眼看到冷悬手术成功,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坐上回L公国的私人飞机了。
刘沉“啊”了一声,他嘴巴张了张,又闭上,小声道:“这么快...至少,至少等少爷醒了,告个别再走啊。”
龍萝的脸色第一次这么严肃。
“不行!对方的人已经出现在医院周围了。他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就会多一分风险。”
龍蓝点头,残忍、客观,一针见血。
“你待在他身边,只会给他带来危险。”
温珩闻言怔了下,他低头看着冷悬。
他校服上还沾着血,温珩摩挲着口袋里的那枚纽扣。
龍蓝有句话没说错。
那群人没有彻底清理干净,冷悬就永远不会安全。
从小到大,他都不舍得让冷悬受一点伤。
现在冷悬却躺在病床上,刚刚脱离生命危险,命悬一线,像一具没有生气的漂亮手办。
这个仇,他绝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
温珩低头扯好被角,他站起身。
刘沉下意识拉住他的手。
其实,他想说,今天以前,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温珩小时候说的什么青龙堂是骗他的,只不过他都选择了相信,因为他想交温珩和冷悬这个朋友。
在他心里,温珩早就不止是少主,而是他的好哥们了。
刘沉不争气地扭头在校服上擦了下眼泪,他还想问温珩这一走,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又怕答案自己接受不了。
温珩低头看着刘沉抓他衣服的手。
刘沉一点点松开,他眼前还有一个十分现实的难题。
“那个,少爷醒了,我...我怎么跟他说啊?”
温珩垂着眼睛,喉结滚了滚,音色微哑。
“随你。”
温珩戴上墨镜,转身和龍蓝一起离开。
“刘沉。”
刘沉下意识抬头。
走到门口时,温珩突然停了一下。
然后头也不回。
“照顾好他。”
第27章 穿书第二十七天
两年后。
厚重的古董真丝提花窗帘隔绝了屋外的阳光, 室内有如黑夜般幽静漆黑,在闹钟响起的前一秒,温珩伸出手关掉闹钟, 他从八平方米的kingsize大床上醒来, 作息如机器般分秒不差,屋外的佣人轻轻敲门,在得到允许后安静地鱼贯而入。
温珩换上熨烫好的白衬衫和西裤,第二名佣人端着的银盘上放着许多打开的丝绒盒,里面装着各种腕表、第三名是领带、第四名是袖扣......
温珩面无表情地扣上腕表,打好领带, 他从丝绒盒子里取出一枚袖扣系在衬衫腕口。
“少爷, 您每天都戴这一款袖扣, 不如今天换这枚钻石的吧。”佣人好心建议道。
温珩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和太太、小姐的不一样,不是绿色的, 但同样漂亮,只是给人一种冰冷漆黑的感觉,后者立刻抿紧嘴巴,小心翼翼低下头。
电梯停在餐厅的楼层,温珩走出去, 巴洛克风格的古董长餐桌,两边分别坐着龍蓝和龍萝,龍萝穿着学校的制服, 她今年刚升到高一,和温珩在同一所学校念书, 龍蓝在用pad读早间新闻。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四周的玻璃窗户全都放下了窗帘, 房间四角和门口都有黑衣人在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