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郁华!”
女人伺候了男人三个月,将他因车祸几乎毁掉的身子护理成原本的模样。然後男人说,“郁华,洁洁回来了。”
女人并没有太多表情,收拾着手里的酒精瓶,冷淡的发出一声“哦?”随即离去……
男人留下了一份价值连城的首饰,女人收拾行装,离开。半年後,她收到他的喜帖,带着祝福和绝望将贺礼带到了他的婚礼。男的倜傥,女的倾城,那是一场绝配的婚礼,她站在他不远处的地方,微笑,举杯……
又是多年,医院。
“医生,我这里很痛。”她的病人指着自己的胸口。
她认真的回道,“如果是胸口疼的话,我建议你先到内科。”
“如果流血了呢?”
“那我可以开给你创可贴。”她假装看不见他装作西子捧心的恶搞表情。
她的病人沉默了一会,终於收起了嬉皮笑脸,“郁华,我离婚了。”
她冷淡的说:“如果是这样,你可以看精神科,或者到心理谘询中心。”
“郁华,我们可不可以换种方式说话。”他说。
“现在你花了号费坐在这里,我们只能这麽说话。如果你没有别的话要说,那麽下一个。”
莫郁华的梦一直持续,火车摇摇晃晃,她就睡在周子翼的怀里,却没有任何安全感,周子翼比起她的梦还要不真实,像是会一触即碎。
她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似乎已近午夜,车厢里鼾声和火车驶动相伴的嘈杂声显得分外清晰,周子翼的床就在她的对面,他却没有去睡,就那麽歪着头,和她挤在一起。莫郁华慢慢地伸出手,抚摸着周子翼的脸颊,她的眼泪不知为什麽开始一滴滴往下落,她拚命捂住自己的嘴唇,却迎上了周子翼突然睁开的黑色瞳孔。他一脸震惊的望着她,似乎非常诧异她的泪流满面,刚想张嘴去安抚她,却被莫郁华硬生生扑倒在了床上。
她的嘴唇和着泪水,落在他的脸上冰凉一片。他伸出手去摸她的额头,发现热火一样的滚烫。他吓了一大跳,想去拉她,却因为被莫郁华枕了许久的胳膊使不上力气最终只能作罢。
他睁大眼望着自己的女友,她的眼睛闭得紧紧的,脸上却一派绝望之色。
“阿翼,别离开我,好吗?”最後的最後,她趴在他身上,轻轻贴着他的耳朵,说出这句话来。他叹了口气,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他想,下一站是哪里啊?这丫头分明是感冒神智不清醒。是不是要叫阿铮他们赶快起来呢?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迎面而来,莫郁华睁开眼睛,就望见一本正经望着他的周子翼。他的双眼布满血丝,似乎很久未睡的样子。
“我——
“醒了?上海我们去不了了,不过在苏州下车了,可以逛一逛苏州园林,吃吃苏州的小吃!”莫郁华还未张口,就被周子翼的话打断了,他伸手从床旁桌上拿起杯子,里面的水温度适宜,将杯子递给了她,“先喝口水,你自己发烧都不知道,还和谢明教授学了那麽长时间的医学!”
“阿翼,我——”莫郁华接过水,轻轻地喝了一口,抬起头望着他,刚张嘴又被周子翼打断。
“你还记得你在火车上怎麽了吗?”周子翼认真的问道,似乎一夜间长大了不少。
“我怎麽了?”莫郁华心里一突,假作不经意的问道,“晶莹和程铮他们俩去哪里了?”
“郁华,我不希望你永远在我问你这些事的时候转移话题,这样会让我很担心你!阿铮他们出去吃饭了,一会就回来,现在是属於我们俩的时间。郁华,你到底在怕什麽?”
周子翼认真的望着莫郁华,他的脸上再无往日的轻浮和嬉笑,甚至带着丝丝迟疑。
莫郁华沉默了,她将水杯递给他,侧过身躺了下来,不再说话。
“不想说?”少年磁性的嗓音带着试探,周子翼俯下身,呼吸喷在莫郁华的颈项,此时却对於她如坐针毡。
“我还没想好怎麽说,阿翼!”女孩闷闷的声音从那一头传来,周子翼无奈,只能放弃,径自坐了下来,继续望着在病床上“耍狮子”的莫郁华。
自从和莫郁华交往之後,他就发现他的心情开始向急速飞船一样大起大落,莫郁华开心他就开心,莫郁华难过,他就难过。这种感觉太奇妙,难以割舍的酸甜苦辣五味杂陈在他的心里不停的翻涌。所以这次莫郁华突然的主动亲吻和流泪求他别弃她而去,让他的心顿时揪成一团。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爸爸已经知道他早恋的事情,而且找了莫郁华谈话,才导致了火车上那个不怎麽甜蜜的夜晚的发生。可是莫郁华的嘴巴太紧,还是要等待,她肯定会说的,这一点作为男朋友的他应该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