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中一直知道,阮翎羽有问题,他以前就知道了,阮翎羽善于学习和模仿,阮翎羽可能没什么正常该有的情绪感知能力,只能靠着模仿他人。
不过,那又如何?
如今,阮翎羽已经学会了珍惜生命,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顾可也都不在意,只要阮翎羽能装一辈子就行!
而且啊,阮翎羽不是也能反过来教他珍惜生命了吗!这就可以了。
纵使阮翎羽不同于常人,他也不那么担心,未来,他照样可以继续管着阮翎羽。
谁叫他是当哥哥的人呢!?
真是操不完心呢!
顾可也放下腿,起身,调整一番,缓了缓不适,踱步去开门。
外面天寒地冻的,小李子拿着信等候着。
小李子当初是国师派来阮翎羽身边的眼线。可是上辈子,国师弃了阮翎羽时,阮翎羽却留了小李子活命,只是让他走。后来,小李子没回汴州,而是一路乞讨,跟来了岐山,终是,与领兵的他们相遇了。
小李子忠心于阮翎羽,阮翎羽想必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留了小李子这么久。
顾可也拿了信,让其退下。
顾可也将信放在案上,指尖轻轻点了点信封,提醒道:“北城的信,放这里了。”
顾可也早就不在意刚刚的对话了,阮翎羽似乎还在独自一人呕气。
顾可也气笑了,“行了,我相信你还不成么。你说的对,他们只是因为跟你不熟!”
顾可也又懒懒散散瘫坐回去,“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拿捏住国师和北城老主君的?”
阮翎羽看着信,淡声道:“白正此人,不喜女子,喜欢男人。所以,若他不想晚节不保,不想许家无人照拂,便要乖乖听话。”
“啥?”顾可也惊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嘶——”
“你说什么?他不是最讨厌男人之间……否则,他、他也不会厌恶宣王,上辈子得知我们,还厌弃……”顾可也不敢置信,说着顿下,等着阮翎羽继续。
“应该说,是他所爱慕之人十分厌恶此等感情,白正求爱不得,便见不得别人好,日渐偏激,这才心生厌恶。”
“原来如此……”
顾可也眼睛一转,好笑道:“是谁?是谁那么有本事,拒绝了人模狗样的老东西?”
阮翎羽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顾可也,勾了勾嘴角,“你猜不到?”
顾可也想了想,气恼道:“你直说,别卖关子了!”
阮翎羽说出来一个顾可也意想不到的人。
“他的老师,许老太爷。”
顾可也瞪着眼睛,“学生爱上了老师……”
顾可也惊叹不已。
不过转念一想,一切就说的通了,白正身居高位,手握兵权,却终身未婚,没有子女,后继无人,原来是不喜女子。
顾可也当初还奇怪了,白正这么一个人,怎么就没娶妻。一切都有迹可循。
白正上辈子保着许家,这辈子也是,他如此拼命护着许家,都说他古板、尊师重道,说他做这一切都是他对老师的孺慕之情。
原来是…这样尊师重道啊!
“这老东西藏的真深!”顾可也摇了摇头,“他爱而不得,就见不得别人好!老子一开始就觉得他有病,看来,他真病得不轻!”
阮翎羽没接话,将北城的书信搁置在旁,准备回信。
顾可也看着阮翎羽手中的动作,接着问:“那北城老主君呢?总不能也是……”
顾可也欲言又止。
阮翎羽垂着眸子,提笔书写,冷冷道:“当年宣王谋反,北城边境…异族并没有来犯,当年只有南城被南蛮攻打。”
顾可也心脏一跳,当年十四岁的他上了战场,那时的惨状,他仍记忆犹新,“什么意思?既然如此,北城为何……”
南城那时已经岌岌可危了,南城兵力不足,否则也用不着十四岁的少年皆上战场……如此惨况,北城无恙,为何…不愿出兵助一助南城?
阮翎羽显然懂了顾可也的欲言又止,“北城自然不敢出兵……他们不过是收到密信,不想趟浑水,所以找了个理由,选择无视宣王谋反罢了……”
“南北本该互助,北城违背祖训,南城乃至华朝子民人人皆可诛之。”
“还有…关于当年南北城不和之事,中间曲折,牵扯甚广,阮桦恐怕到死都不想被人知道。”
阮翎羽嘴角微微上扬,眼眸冷意却尽显,“朕替他们保密,且留他们一命,他们就该夹起尾巴做人……”
“什么意思?”顾可也连忙询问。
这时,小李子的声音响起,说是顾府来人请顾可也回府。
顾可也立马起身,“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府准备准备,明日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