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一听他提到凌射,顾不上翻炒锅里的菜,赶忙问“侯爷?没见过,是出什么事了吗?”
迟胜没跟顾时说太多,只说:“没事,如果他回府,请务必告知于我!”
顾时哦了一声,也没太在意,就开始继续炒菜。
等菜炒完了菜,顾时越想越不对劲,凌射不是在前线打仗吗?怎么会突然回来呢?
顾时不放心,随便叫来了一个仆人问话。
“侯爷平时住哪个房间,现在带我去!”
仆人对上一个石公子有阴影,所以在回顾时的话时,连声音都是战战兢兢的
“回公子的话,自从立府,侯爷从未在府中留宿,所以……”
所以他也不知道,凌射平时住哪个房间。
行吧!反正这府邸也不大,挨个房间都找找,也要不了多少时间。
顾时一间接一间的敲开,整座府邸的房门,也没有发现凌射的踪影。
在他即将放弃的时候,突然想起,他自己院子这两间房还没有找。
这两间房中,一间是自己平日住的,他刚刚进去过,没人。
另一间,顾时在外边偷偷看过,里边的陈设,跟京都永定侯府的碎影苑,有几分相似。
或许,凌射还真有可能会在那里。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顾时敲了敲房门:“侯爷?您在里边吗?”
凌射一直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属于他的地盘,一般不会让陌生人踏足。
想想那天,凌射回城时,坐在马上,看自己的眼神,顾时不敢贸然闯进。
顾时在门口踱步,又趴着窗子看里边黑漆漆的屋子,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回应。
顾时以为,又跟之前那几个房间一样,没人。
所以,他再次礼貌性的敲了敲门:“侯爷,你在吗?我要进去喽?”
门没锁,顾时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时值盛夏,房间里门窗紧闭,显得更加闷热,顾时刚进门,额上已经染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
顾时看到屋子正中的那张大床上,雪白的被子以一种奇怪的形态,铺在床上。
陇起的地方,像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看起来不像有人的样子。
倒像是,一块白布盖在了一个木箱上。
况且,这屋里这么热,谁会把自己蒙得这么严实,藏在被子里,难道不怕被闷死吗?
顾时好奇的去掀被子,想看看这凸起来的被褥底下,到底藏了什么。
谁知,被子掀开,首先映入顾时眼帘的,竟是两个一人高,套着顾时和凌射,曾经那两件五彩牡丹红袍的枕头。
两个长方形的枕头,套上衣服,诡异又让人心疼。
顾时拿起,其中那只套了自己衣服的枕头,。
里边露出了一双,冰冷无神的眼睛。
顾时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他拍着胸脯,平静了一会儿,才在幽暗的房间里,看清那双眼睛的主人。
是凌射?
藏在床上的人没睡,眼睛一直盯着一身红衣的顾时看。
顾时没钱买衣服,只有一红一粉两件袍子换着穿。
他怕凌射不喜欢,他这身轻挑的装扮,还特意往后退了两步。
凌射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神一直跟随顾时,一刻也不放松。
跟那天千军万马簇拥的大将军不同,他的阿射,今天看起来又乖又可怜。
顾时的心软了一瞬,竟生出了想去要抱抱他的冲动。
可他不能冲动,现在没人相信他是顾时,都以为他是一个小倌,一旦这么做了,恐勾人上位的嫌疑。
他怕凌射炸毛,只能歇了心中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褪去满身戾气的外壳,这样柔软的凌射,让顾时终于有了熟悉感。
哪怕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依旧是冰冷的,探究的,顾时也是心里软软的。
看到顾时手里依然抱着,那个他珍贵无比的红衣枕头,凌射狠狠地蹙起了眉头。
那一瞬顾时仿佛感应到什么,赶紧把手中那个枕头还了回去。
凌射什么都没说,只微微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极其自然的接过了,顾时递过来的东西。
“那个,我叫顾时,是……”
是什么?顾时想给自己说个身份,但他不知道该自己安一个什么身份才不会触及凌射的逆鳞。
思来想去,顾时说:“我是这府里新来的厨子。”
然而,“顾时”这两个字,本就是凌射的逆鳞,一听他这样自称,凌射什么话都没说。
将顾时还给他的枕头摆好,凌射又钻进了两个枕头的下面。
这是什么迷惑行为?顾时有些不能理解,屋里真的很热,这样真的会把自己闷坏。
顾时壮着胆子,将床头的一扇窗,推开了一道缝隙通风。
又在两个长长的枕头上,打开一条缝儿,让凌射可以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