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意无奈地叹了口气，屈尊降贵地把人掺到了一个山洞里，也不知道这个天是有意还是无意，好像刻意要营造什么氛围似的下起了雨。
沈清意在山洞里点了火，既是为了取暖也是为了将衣服烤干。洛初现在的力气已经恢复了大半，只是沈清意的状态似乎不太对，他盘腿坐在火堆旁边，紧闭着双眼，眉头紧蹙，又死死咬着嘴唇，脸色看上去分外的差，而且额头上的冷汗也渗得厉害，他双全紧握，似是极力忍耐着疼痛。
洛初紧张地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沈清意的肩膀，哪料到那人直接昏了过去。
“沈清意！”
他将人放平，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传了出来。
“洛初。”
洛初身处一个空洞的黑暗中，没有见到一个人，只听到了声音，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嘴：“洛清？”
洛清轻笑一声，回到：“是我，师尊的情况不是很好。”
“什么意思？”
“洛初，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师尊的身体早已大不如前，你也应该察觉到了无论是师尊房内还是师尊身上都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对啊，怎么了？”
“之前的时候查了一下，是我小时候被一魔气缠身，导致日日患病，后来是师尊找到了我，将这折腾人的东西挪到了自己身上，至此，便一落千丈，若非师叔常年用药克制，恐怕就......”
“那怎么办？”
“我与你一体，自是感觉到你是喜欢师尊的，这个办法便是一命换一命。”
“什....什么？”洛初听到这个答案有些意外。
洛清却十分沉重地告诉他：“师尊有师叔续命，而你没有，连他这样的人都压不住魔气侵蚀经脉，更何况是你我的身体，所以，救与不救全在你一念之间，不救的话，师尊可能撑不了多久。”
滴——
刺耳的机械声音从耳畔响起：“若主角死亡，将立即摧毁世界，宿主将即可绞杀。”
“救！”洛初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救！但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这个破系统，现在知道出来找事了！真该死！”
“好，那我可能要暂时控制一下身体了。毕竟，我也不希望他出事。”洛清虽是笑着说的，但后半句却平白添了点遗憾，随即他掌控了意识，施法将魔气挪到自己身体里，他和洛初两个人感觉相通，他们清楚地感觉到魔气一点点吞噬经络的痛苦，这还仅仅是开始，就已经痛彻心扉，更何况还是藏着魔气多年的沈清意，那时的他到底该有多疼啊。
或许是因为生理性的反应，亦或许是因为实实在在地心疼，一滴眼泪从紧闭的眼里悄然滑出，沾染了那丝情意。
第19章 清风
一炷香过后，洛初在身体的撕裂中重新掌控了身体，但因为剧痛，双手不自主地颤抖，他急促地呼吸着，却发现魔气侵袭得并没有这么快，他顿觉不对。
“洛清！洛清！”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虚弱的声音在脑海里回绕，“以后，师尊就靠你了。照顾好他。”
“洛清！你…”话还没说出来，洛清就没了半点声响，洛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魔气远比沈清意身上的要少得多，大部分是洛清用自己的魂识与之相抗，那便意味着，洛清这时也已经不复存在了。
洛初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沈清意，遗憾地叹了口气，感慨道：“沈清意啊，沈清意啊，你当时真的…”
话到一半，他猛然想到了什么，沈清意当时会不管洛清，难道不是自己造就的嘛。
“算了，反正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洛初看看自己还未曾变化的身体，“以后，可有的受了。”
天刚微醒，洛初就被饿醒了，他揉了揉空虚的胃，半梦半醒地抱怨道：“这荒郊野岭的，去哪找吃的呀？”
他动弹了一下，却发现身上轻了许多，原本他不以为然地翻了个身，然后，发觉自己身边的一个大活人不见了，
“我靠！人呢！”
可能是魔气的关系，他一起来，双腿就软到站不住，头也有点晕，摇摇晃晃的，直到被人扶住才好了些。
“你怎么了？”沈清意说着便要去给他把脉，洛初眼疾手快地收回了手。
“没事，起猛了而已。”
“我找了点吃的。”沈清意见洛初站稳后，才将带着水珠的果子递给他，“这方圆百里只有这个了。”
虽然简陋，但这毕竟是目前唯一可以饱腹的了，洛初也不挑，接过果子大口咬起来。
这日光从山洞中斜射过来，估摸着大概在申时。
他们收拾完东西，便顺着山路一步步往前走去，路本就崎岖，再加上刚下过雨，现下，颇为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