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那你还等什么?赶紧下手呀!反正你都睡到祁谨川了,可以找下家了。”
俞早:“……”
论渣,还得是大小姐。
和闺蜜对完视频,俞早握住手机安静坐了一会儿。
她扪心自问,真的要放弃祁谨川,找下家吗?
她足足肖想了十年的梦,她真切睡到了白月光,也算梦想成真了。
可是她想要的只是这一晚吗?
她甘心吗?
她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甘心。
欲壑难填,人心都是不知满足的,得到了一样,就会肖想另一样。得到了祁谨川的人,她竟然胆大包天开始肖想他的心了。
可怕吧?
她都被自己的野心吓到了。
当晚,俞早做了个匪夷所思的梦。梦里她被一个哀怨十足的男声,苦苦纠缠——
“俞早,你不对我负责吗?”
“你好渣一女的,睡完我就跑路了,你把我当什么了?”
“俞早,我等着你对我负责。”
……
那个声音抵在耳边,愈加清晰。
俞早赫然睁眼,看见祁谨川一张放大的脸。
“啊……”
俞早直接被吓醒了。
醒来那刻,屋内黑黢黢一片,屋子里萦绕着另一道平和有力的呼吸声。邹阿姨睡得很熟。
她摁了左手边的床头灯,暖橙光线映照着床头,勉强照亮一小块弹丸之地,照到床尾就淡了。
她喝了半杯温水,靠在床头缓了好久。
太诡异了,居然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俞早父母的婚姻就是不幸的,一对受娃娃亲迫害的怨偶,相看两厌,对彼此都是一种煎熬。
正是因为见识过婚姻最面目可憎的样子,她从不憧憬婚姻。但要说多恐婚那也不至于。至少她也见过婚姻美好的模样。宁檬的父母就是。年少相识,相知相许,共同携手走过半生,至今仍然恩爱如初。
邹阿姨和她的丈夫同样是佳偶。她提起丈夫时眼睛有光,表情甜蜜,俨然是小女生模样。
女人就是一朵娇嫩的鲜花,需要精心呵护。而好的婚姻,好的伴侣恰恰就是呵护鲜花的养料。养料充足,鲜花自然怒放,娇艳欲滴。
俞早对婚姻一直看得很淡。不抵触,也不强求。遇到合适的人,结婚未尝不可。若是遇不到,单身一辈子同样可行。
就是这个“合适”可太讲究了。首先得彼此相爱,无爱的婚姻就是一座毫无根基的空中楼阁,随时都会轰然崩塌。爱是基础,是必要前提。光这一项分分钟筛掉一大半人。最起码她那几个前男友就已经光荣出局了。
其次就是伴侣的人品。人品不过关在她这里自然是过不去的。三观契合,稳定的情绪,富有责任心,拥有共情能力……人品又可以扩列出诸多条件。这一项又筛掉了一大半人。
再者还要看男方的父母和家庭条件。太穷的,她看不上。太富的,她攀不起。
真要这么条条框框卡起来,符合条件的只有祁谨川。
这辈子嫁不了祁谨川,她注定要孤独终老了。
邹阿姨的儿子各方面的条件都很不错。可惜终究不是她心里的人。缺了“她喜欢”这个大前提,一切都是枉然。
不过既然邹阿姨有意牵线,人她肯定是会去见一面的,就当多认识个朋友。
***
阿姆斯特丹两天行程,行程排得很松弛。
第一天,阿姆斯特丹王宫,水坝广场,荷兰国立博物馆。
第二天,风车村,羊角村,梵高博物馆。
一天三个地方,不赶时间,正正好。
林队向众人科普了好多荷兰历史。
不愧是金牌导游,耐心细致,有问必答。
俞早是除了林队以外,唯二的年轻人。她就负责给叔叔阿姨拍照,偶尔还得帮阿姨们背背包。
她帮闺蜜拍了这么多年照片,技术早就锻炼出来了。她拍照很有一套,找角度,调光,指导造型,后期还能修图,叔叔阿姨们都喜欢找她拍照。
她靠着精湛的拍照技术成功把自己混成了团宠。
有她帮忙拍照,林队的工作量大大减轻。
他和俞早开玩笑:“俞早妹妹,感谢你解救了我。以前我带老年团,团里就我一个年轻人,什么活都我干。尤其是拍照,我一个人得拍全团,那工作量可想而知。”
俞早建议道:“以后老年团就得多安排两个年轻人。”
林队呵呵直笑,“思路一下子打开了。”
俞早不仅拍照技术好,她英语口语也很流畅,能和当地人无障碍沟通。团里一些叔叔阿姨不会英语的,她都可以帮忙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