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早出声拦住他:“跟咱们没关系,她家太后娘娘让她回家的。”
“她在你家住了这么久,家里人怎么现在突然让她回去了?”
“催她回去相亲。”
祁谨川:“……”
果然是个成年人都摆脱不了相亲的命运。
俞早言简意赅地把宁檬的情况和祁谨川说了一下,随后小声问:“你身边有没有豪门朋友,人品过关,长得还帅的?”
“帮宁檬问的?”祁谨川偏过脑袋,朝俞早方向露出一截锋锐流畅的下颌线。
“当然啦!”
不帮闺蜜问,难不成还帮自己问啊?她可没这个心思。
豪门朋友,人品过关,长得还帅,这不就是秦问吗?
不过他暂时没说,而是问俞早:“宁檬具体什么想法?”
俞早:“她想找个合适的男人结婚,生完孩子后马上离婚。”
祁谨川眉骨微动,表情震撼,“去父留子?”
玩得这么大?
俞早点点头,“是这个意思,她家亲戚打算吃绝户,她需要孩子继承家产。”
去父留子,那他可不能推兄弟入火坑。虽说秦问谈了不少女朋友,可每段感情都认真付出,他值得百分百的真心。一切带有目的的感情都不能称之为感情。
祁谨川果断说:“我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意料之中,合适的人选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呢!
俞早也就随口一问,并不指望马上就找到。
祁谨川把手机丢茶几上,坐到俞早对面。
刚一坐下,俞早就递给他一杯热茶。
印有熊猫头的可爱马克杯,杯中飘着几颗碧绿的嫩芽,浮浮沉沉。茶水很快被染绿。
“莲子心?”祁谨川一眼认出杯中嫩芽。
还没开始喝,他已经感受到那股苦涩了。
俞早:“我同事送了我一罐,我经常泡水喝,很降火。”
他低头呡一口,苦涩自舌尖绽放,充盈口腔。
苦味出奇醒脑,脑子一下子就活络过来。
整个人从工作压力中抽离出来,卸下紧绷的神经,疲惫感逐渐消失。
神外手术都是精细活儿,要求极高。连续四.五个小时站下来,精神高度集中,体力消耗巨大。身体素质低的,还真扛不住。
余光一扫,扫到沙发旁的礼盒,整齐堆在一起。
祁谨川福至心灵,“这是你给老闺蜜准备的礼物?”
“没错。”俞早晃了晃自己的腿,“不知道买什么,随便买了点。”
茶叶盒子最显眼,祁谨川盯着看了两眼。
父母都不爱喝茶,别人送的茶叶都搁柜子里堆灰,过期了都没人动。
不过这是未来儿媳妇送的茶叶,二老肯定抢着喝。
快四点了,俞早拾掇拾掇可以去邹阿姨家吃晚饭了。
当代年轻人的社交,是以洗不洗头来衡量社交对象重不重要的。在俞早这里,最高礼遇就是洗头。而邹阿姨值得她的最高礼遇。
俞早用最快速度洗了个头,吹干头发。
她头发浓密,发质又软,吹干后格外蓬松。发间还散发出淡淡的牛奶香。
她对着镜子化了个清透的妆容,两耳间点缀孔雀石耳钉,秋冬的一抹绿,复古又高级。
这对耳钉是宁檬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一个小众设计师品牌,价格不贵,但极具设计感,深受年轻人青睐。
俞早平时都舍不得戴,只有重要场合才会拿出来撑场面。和祁谨川约会,她都没戴过。
这么说来,邹阿姨的地位竟胜过祁谨川。
衣服自然也要精心挑选。
黑白竖条纹毛衣,下.身搭配一条雪花灰的灯芯绒半身裙,外面再套一件红色毛呢大衣,脚上一双马丁靴。
这身装束保暖的同时,又不失时尚。中规中矩,见长辈得体大方。
俞早在祁谨川面前转了一圈,轻声问:“怎么样祁医生,好看吗?”
祁谨川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毫不吝啬对女朋友的夸奖:“你穿什么都好看。”
她眯起眼睛,俏皮地笑起来,“我穿这身去相亲,你不吃醋吗?”
祁谨川捧着马克杯小口小口喝茶,褪去一身疲惫,此刻闲适放松。和刚回来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他及时充了电。
“我这人一向大方,女朋友的美就该展示给所有人看。”男人泰然自若,表情享受。
俞早:“……”
这还是那个心眼比针孔还小的祁谨川吗?
俞早认为他一定是故作镇定,心里指不定醋成什么样了。
她不死心,继续刺激他:“万一邹阿姨的儿子比你帅怎么办?你也知道我这人是颜控,万一没把持住自己,我可就移情别恋了。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