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桑尼亚越走越快。
凡阿卜夫人有些错愕,接着喊了一声:“桑尼亚……回来。”
梅丽塞小跑着追了过去:“桑尼亚桑尼亚,求求你别这样……啊啊啊啊……”
小姑娘就越跑越快。
走廊下的两个中年人一起笑了起来,他们甚至齐齐碰杯。
一切都发生在很短的时间段里。
所有人就看着那不矜持的小姑娘向着银思奈先生奔跑,她越跑越快……银思奈先生有些小惊讶,他拿着捂嘴的手帕,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包容又无奈……最后,那小姑娘就飞了起来,角魈皮的鞋底对着那张白脸就去了……
随着一阵惊叫响起,众人就听那小姑娘骂到:“你这个该死的!壑妮脚下泥巴都不配吃,只配吃马粪的狗贼,你是骑着骡子来普利滋的吧!?”
走廊下的夫人小姐齐齐晃悠,但是□□的没有倒下,她们睁大眼睛看着那小姑娘单手领起可怜的银思奈先生,把他像甩抹布一样甩。
她把他丢在地上,还用她的靴子猛踹他的脸,银思奈先生痛苦惨叫,打滚,最后甚至吐出几颗带血的牙齿……这次是有人惊叫着晕过去了……真晕。
尾月的普利滋旧宫。
大早上国王陛下爽朗的笑声就透过窗子传出很远很远。
已经升至宫内最高总管的阿通特先生面带真诚微笑,领着不少于二十位男仆,端着丰盛的早餐来到偏殿。
在进门那一刹他对助手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瓦尔纳街的小先生,还有两位小姐了,他们心思干净还总能带来惊喜。”
他轻轻敲门,推门进屋。
偏殿温暖舒适,大号的壁炉烧的旺盛。
而这个国家的国王欧拉克·施莱博尼就坐在壁炉边上狂笑。
他的第一宠臣德德里先生也在笑,坐在窗台擦弩弓的拉塞尔女士在笑,还有一位带着面具的女士靠着墙也笑。
换了男装的桑尼亚今天心情也很好,她终于找回家里的马车还有猛哈代马,所以她原谅一切嘲笑她的人。
冯济慈捂着脸叹息。
鬼知道昨晚多么吓人,他被乔若夫人通知,自己家的小姑娘搅合了人家的一个庆典,还打断一位贵客四条肋骨外加满嘴的牙。
当那位贵客的两位挚友上前企图拦截,他的小姑娘又打断了人家一条胳膊,一人一条腿。
万幸他还有个权戒,等到说明身份,那些治安署的卫兵才能坐下来听小姑娘的解释,那些家伙就是贼就是骗子。
小姑娘回到家里越来越生气,这一大早就直接进宫找这个国家的王告状来了。
主要告治安署看人断案,这简直罪大恶极,这是渎职!这是对自己责任的懈怠。
欧拉克自从登基一直忙于政事,明面的,暗地里的……他已经很久没有笑了。
真的,这件事太好笑,也太巧了。
为了让小姑娘面子上过得去,冯济慈不得不轻轻咳嗽提醒国王,过分了,你该停止了。
站在窗边戴着面具的女人抬眼看看冯济慈。
冯济慈从未见过这位,就多打量了几眼。
这个女人面具后的眼睛满是笑意,她甚至对冯济慈眨了一下眼睛。
冯济慈有些尴尬的把脸扭到一边。
欧拉克陛下擦着眼角说:“抱歉桑尼亚,你要原谅我,这件事太好笑了。”
桑尼亚却严肃的告诫他:“陛下,这件事一点都不好笑,南区那些不长脑子的家伙都是你的官员,虽然他们只管拇指大的事情,可指头多了就变成腿大的事……”
国王狂笑。
冯济慈捂着脑子:“桑尼亚,我们可以换个形容词,比如,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怎么样?”
桑尼亚回头感激:“好的先生,我记住了。”
她接着告状:“那些蚂蚁会毁了您的城墙的陛下!他们中间有很大一批人都在您的麾下服务,您必须好好处理此事。”
国王陛下对自己的宠臣摆手:“德德里先生,请详细记录我们桑尼亚小姐的诉求,并勒令帝国事务部好好处理此事。”
德德里点头,有些好奇的问:“遵命陛下!桑尼亚,你的意思是,那些家伙凭着捡来的马车,就在南区骗了将近上千金尼尔?”
桑尼亚满脸愤恨:“对!就是这样,那些家伙是从外地,呃,应该是从那个该死的奈乐骑着骡子来普利滋的,你知道吗德德里先生,他们的骡子在我家又吃又拉,就是不干活,甚至连两轮马车都拉不了……”
欧拉克又开始狂笑:“哈哈哈哈……你是说,你们家里的两头骡子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