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苏槿和水湛都不怕忠靖候会造反。
水湛点点头,对于苏槿的分析,他自然是完全赞同的。毕竟忠靖候这人粗中有细,是个难得的智将。
“这倒也行,只是如今出了这事儿,总要小心一些,我担忧,有人会拿此事来挑唆。
对了,说起来此事那个都尉夫人已经招供,事情跟你猜想的八九不离十,却有些许的出入。”水湛说起正事立时平静下来,想起今日小允子的密报。
这都尉夫人本以为不过是颗棋子,却没成想对方竟是隐藏着秘密。
苏槿本也是这样想的,此时听到对方这么说,她挑起眉头,显然是有几分好奇的。
这倒不是说都尉夫人比保龄侯有多高贵,而是不在位不谋其政。
大汉朝都尉也是三品官员,能做到这一般地步,对方也算得上是有所造化,可偏偏如此没头脑,苏槿当时便觉得心中古怪。
水湛却没有,直接将结果告诉苏槿,反而讲起故事。
“这都尉夫人是个软骨头,因此我直接将其送到了慎行司,结果还没等用刑她便招人了。只是在问其理由的时候,多有隐瞒,后来还是尝了尝审刑司的重刑。
对方这才说了实话。”
水湛并不觉得慎刑司是重刑之下,有什么人能够抵抗的,因此说到这却是轻描淡写。
对他来说,只要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其他都还好说,而苏槿自然也是如此。
苏槿听男主这样说,素手纤纤拿起托盘里的叉子,叉起一块刚冰过的甜杏递给水湛,示意对方快点说。
“这其中竟还不知不觉弄出一桩公案来。”水湛笑着接过,知道这是苏槿着急,便也不再拖沓,将事情说出来。
公案?
苏槿闻言一愣,她本以为对方会说关于傅溶月的事情,却未曾想到,这人竟说起这个来。
“公案?难不成竟牵扯别人?”不得不说这个词,倒是让苏槿提起兴趣。
水湛笑着点点头,这事儿他刚刚听到之时也是吃了一惊。
“我却是第一次知道,这嫉妒竟会让人化为厉鬼。”水湛轻叹地说道:“而且还会祸及家小。”
听到后面这一句,苏槿挑起眉头,若是寻常地嫉妒断不会被水湛这样提起。
“这都尉夫人也算得上是名家出身,自幼经济书画无所不精通,后来的中夫婿,也是个极为恩爱的。
然而对方唯一的憾事,便是一直希冀子嗣,却未曾想自己,在子嗣之上却是少有的无缘之人。”
为了能够怀有子嗣,她不知做了多少的法事,吃了多少的丹药,然而尽数无用。
甚至连家中的姬妾也无一人有孕,待到这位都尉夫人年过三旬,便索性也就放弃了。只是这心中到底是积着一股子邪火,再难熄灭。
而其与都尉之间的感情,也因为多年的计较,慢慢变得疏远起来。如此一来,都尉夫人更是偏激,甚至迁怒于家中的亲故。
这都尉夫人的丈夫有一亲生的胞弟,兄弟二人感情极好。这胞弟生有两子一女,平素这位都尉大人便在两个侄儿,和侄女身上求得一丝天伦慰藉。
原本这一切倒也还罢了,若实在是不成,待到百年之后,也可以过继以侄儿祭祀香火。但偏偏都尉夫人,这些年别的没干,光歪了心眼儿。
竟然对于两个孩子心生执念起来。
因此便开始私底下的动作,这样一来,都尉的弟弟就遭了殃。
“难不成就是打算两个孩子都要走?”苏槿挑眉,脑海之中划过一个啼笑皆非的想法。
若是真的,那位都尉夫人如此未免有些太过。
水湛点点头,他当时看到案卷的时候也是极为的惊讶。
“你说的没错,就是这个样子。”
这位都尉夫人,自从自家弟妹生下一女之后,便不着痕迹地叫人散播子女体弱养不活之类的话。使得她这位弟妹每每忧思,又买通了乳母做些小动作。
可怜的孩子,不过还未满月使身体娇弱,病了两三回,却是坐实了胎里不足的假象。
这还不算完,之后更是做了其他的事情。只是一年半载,不但让她这位弟妹自己拖垮了身子骨。也让自己弟弟大半心思都放在女儿身上,甚至忽略了两个儿子。
而是此时都尉夫人,便闪亮登场,对于两个幼小的侄子精心栽培,百般宠爱。
孩子本就是天性纯真,再加上长时间的被忽略,等都尉夫人的弟妹反应过来。两个孩子早已经跟父母离了心,只认为对方喜爱幼妹,而忽视他们二人。
甚至年幼的孩童一时激动,竟是抱着幼妹要摔死她,好在那孩童尚小,没有真的摔坏女儿。
只是这事到底是吓坏了都尉夫人的弟妹,她本来自生产之后就没有好好调养,连番的刺激惊吓下,一场大病几近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