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先皇后有孕之后,景帝面对其颇多的冷落,后来又出了巫蛊之事,年幼的水湛被锁进冷宫。
当年若非是自己撞破那些有心之人的安排,恐怕水湛早已经命丧黄泉。
想到这里,苏槿心中一丝柔软。她上前两步伸出手,下意识便想搭在水湛的肩膀,只是还未等落下又觉得有些不对,复将手缩回来。
虽未实际的接触,但是水湛也感觉到了苏槿的动作。他整理好情绪,将太后的手仔细放好,仔细替掖好被角这才直起身,转头看向苏槿。
“如今……如今还有很多事,倒是不适合多想。”苏槿侧过头,不想看对方那莫名,让她有些心慌的眼神。
水湛点点头,轻声地说道:“我知道了,就是这一次,要让你劳累了。
如今父皇虽说驾崩,但是仍旧有不少不臣之人在蠢蠢欲动,再加上西羌不知怎的似乎也有异动。”
水湛说的这里,轻轻地揉捏着眉心,实际上若这一次单纯只有西羌一切还好办,可偏偏其中又牵扯到景帝以及水霖手中之人。
这些人与水湛之间当年早有隔阂,因此就算水湛不计较前嫌,想要收拢这些人,他们也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因此如今一来倒是少不了要费上一番心神,再者说作为未来的继承人,他还有着很多的事情要做。如此一来,关于太后这边就得苏槿来办。
苏槿对于宫中皇位的传递早有了解,因此也知道水湛说的是实情,她点头轻笑:“此事你不必担忧,我也大概有了人选。”
听见苏槿这样说,水湛倒有些好奇。眼前的女子有多优秀,他自然一直都知道,却未想到,对方这会儿已有筹谋。
说起正事,苏槿原本的那一丝心神晃动也瞬间不见,她向水湛仔细地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按照正常情况下,太后寝宫中的炭盆是有着一定的规制的,比如太后地拔步床中是不允许放的。只允许放那一些装着热水的暖炉取暖。
而当时,黛玉进到殿中便发现,在拔步床旁边便放着一只火盆。
宫中讲究的是中正平和,因此像这种东西放置的地点有着严格的规矩,且宫中喜双不喜单。
像这种炭盆一般只放两个,并不会出现像34这一类的数字。如此一来,却也可以说明,对方对于宫中的规矩并不十分了解。
但这种情况下,事情就变得有些诡异了。若是如此,所有的矛头便指向宫外之人,而今日进宫的宫外之人便只有苏槿一行。
“这也是他们的计策。故意落下这种漏洞,好让人觉得此事与宫外之人脱不开关系。”苏槿勾起唇角,眼神颇为的淡然,似这种嫁祸的手段,在她看来实在太过幼稚。
“看来还要从祖母身边查起?”水湛看向苏槿带着几分确定。
苏槿点点头,又摇到头,看着对方有些迷茫的眼神,这才仔细地一一解释。
“也不需要那么劳师动众,只需要查最近三个月内有没有人连续出宫过两次,以及对方必须要与永寿宫有过联系的。”苏槿口中说着,一边在屋中踱步,这也是当年批改奏折后的习惯,毕竟这样多少也能运动下。
水湛点点头,对于苏槿的想法,他自然是百般认可。
很快负责宫中出入的总管太监,便小心翼翼地抱来,三个月之内宫中太监宫女往来的信息。
大汉朝皇宫之人,再册共计三千余人,而最近三个月中连续两次出去的,有十几人。
而若是再刨除与永寿宫毫无联系的,最后便也就剩下两人而已。
其中一人,乃是甄贵妃身边的嬷嬷两次出宫的,理由是给贵妃的侄孙宝玉送书。
而另外一个人却有些意思,这个人单看和永寿宫没什么关系。此人乃是凤藻宫的宫女,平素负责给元春做粗使宫女。
但是如若是深挖下去,对方的一个远房表亲,便是永寿宫中一位司职的姑姑。
看着这两人的信息苏槿勾起唇角,她抬起头吩咐刘嬷嬷,将那名宫女以及姑姑分开审问。
“你问那个宫女,这两次出去她都做了些什么?见到了谁与谁说了什么话。
然后再问那个姑姑,最近可曾与她这个远房表亲见过面,对方说了些什么,可有什么改变。”
刘嬷嬷是昌邑公主特地带进宫来的,刘嬷嬷本是宫中出身,如今回到宫中也能够帮苏槿一些。
很多事情在专业人的手中不值一提,审问完两人的刘嬷嬷,迅速地回到苏槿这。
一进屋对方便笑着行礼说道:“不出小姐的所料,这宫女出去两次,开始的时候还在狡辩,她说乃是替当时她伺候的,荣国府嫡长孙女给荣国府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