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种被包养的感觉?令牌上残余的体温灼烧着歌莉娅的手心,一路烧到了她的脸颊。
“这不太好吧,毕竟是公费。”歌莉娅低下头,以免那维莱特发现她在胡思乱想。
“不用担心,沫芒宫存着我的私人款项。”那维莱特解释道。
手中的令牌泛着银光,不规则的形状好似一块龙鳞。她摩挲着令牌,温润的手感令她爱不释手。
她向来信奉独立自强,按理说她应该拒绝的,但她现在真的缺钱。为了小命,又必须留在高物价高房价的枫丹廷。歌莉娅打定主意,先用那维莱特的钱维持生活,等赚到钱了就立刻还给他。
那维莱特的飞行速度比巡轨船快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不多时,他就揽着她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
门前的薰衣草朝她友好地招了招手。她又来到了那维莱特的家。
“接下来,你继续住在这里。”那维莱特扭开门,示意她进去。
“我还是另找住处吧。”歌莉娅连忙摇了摇头,畏惧地往后退了几步。回到地面上,那维莱特身上的那股压迫感再次出现。
前上司艾尔海森也是位不近人情的领导,但歌莉娅却不会害怕他,因为她知道艾尔海森只是平等的瞧不起每一个人,一针见血是他的说话方式。那维莱特说话的方式要温柔很多,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让她感到压抑,无法在他面前保持放松。
这种感觉不仅仅是因为巨大的体型差,抑或是地位上的差距,而是出自本能的害怕,就好像动物遇到天敌一样。
“晚上是枫丹廷治安最薄弱的时候,别的地方都没有我家安全。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那维莱特停顿了一会,“枫丹人向来喜欢捕风捉影,不必在乎,我会澄清。”
啊?他也听到那些传言了吗?歌莉娅大脑一片空白,尴尬地低头玩着手指。
“钥匙给你。”那维莱特从门后拿出一把备用钥匙,递给了歌莉娅。
歌莉娅浑浑噩噩地伸出手,接过了钥匙。摸到钥匙的锯齿时,她才反应过来。才来枫丹三天,她就掌握那维莱特的家门钥匙?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不是算是同居了?
为了让自己的思绪不再乱飞,歌莉娅扯起了别的话题,“那维莱特,你家是不是有只小海獭?挺可爱的。”
那维莱特的耳尖划过一缕微红,“我家没有养海獭。”
话题突然就聊死了。歌莉娅呐呐地点点头,借口出去购置日用品,逃离了那维莱特的家。
*
歌莉娅拎着大包小包,艰难地朝着家里前行着,经过露泽咖啡馆时,阿鲁埃激动地从柜台后面冲了出来,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袋子。
“歌莉娅,可等到你了!这些东西放着我来。你快去帮我顶班吧,我要被客人们弄疯了。”
他朝着客人们努努嘴。
这些人里有不少熟脸,都是昨天在歌莉娅这买过咖啡的人。
“歌莉娅,听说你去白淞镇了,吓了我一跳。幸好你又回来了。”那位沉迷须弥咖啡的老伯走上前,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仿佛他握住的不是一双手,而是整个宇宙。
昨天喝了歌莉娅的咖啡,他做的梦都变成须弥风的了。
在众多爱咖啡人的殷殷期盼中,歌莉娅只好把东西交给了阿鲁埃,穿上围裙,站到了柜台之后。
等她做完第一杯咖啡,才忽然想起,她似乎忘了告诉阿鲁埃自己住哪了。
不一会,阿鲁埃就重新回到了咖啡馆。
“老板,你把我的东西送到哪去了?”歌莉娅慌忙问道。
“当然是那里了。”阿鲁埃指向那维莱特的住所。排队的客人脸上纷纷露出了了然的样子。
“你知道那维莱特今天为什么在工作时间离开了沫芒宫吗?”阿鲁埃挤了挤眼睛。
“当然……不知道。”歌莉娅红着脸扯了个谎,她可不想再看到客人们诡异的笑容。
“追你去了呗。”阿鲁埃挑了挑眉,一脸大家都懂的表情。
歌莉娅被臊得不行,手一抖,差点把咖啡渣倒进杯子,咖啡倒进下水道。
本来还想议论上几句的客人们乖乖地闭上了嘴,他们可不想因为几句口舌之快,就失去了美味的咖啡。
“让让,让让。”一段不和谐的噪音突然打破了安静。
歌莉娅向外看去,一个精瘦的男子绕过人群,挤到了队伍的最前端,唇上的两撇小胡子一高一低,跟他走路的姿势一般趾高气扬。
他挤开站在队首的人,用力地敲了敲柜台。
阿鲁埃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来干什么,皮埃尔?这里不欢迎你。”
“我不是来找你的。”皮埃尔没好气地冲着阿鲁埃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