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腻歪了会, 白止捏捏他的手指, 试探着说:“皇上可还记得之前答应过要带我出宫去玩?”
厉沧澜低下头,刮刮他的鼻尖, “宫里呆腻了?”
白止点点头,鼻子一酸, 眼里泛了点泪花,还作势伸手擦了擦,说:“我进宫都三月有余了,有点想家了。”
其实是前些日子,李景带着军队大捷归朝,他的儿子李沐在和西谟的这场战事中表现卓越,李氏父子俩便一同被厉沧澜嘉功进了爵,而白瑛的心上人便是李沐,如今算算她应该已经回了丞相府,白止才想回去瞧瞧这位胆大的女子。
当然,也顺便去外面逛逛。
厉沧澜的手指揩去他眼角好不容易挤出的泪,笑着说,“那我明日陪你出宫。”
白止本意想着大景军队回朝,厉沧澜这几日定然忙得不可开交,那自己独身回丞相府也好和丞相夫妇说说话,便摆摆手:“哎呀,你这几日不是很忙,我明日自己出宫回丞相府便是。”
“朕也许久未出宫看看了,无妨,让那群老臣休假一日也好。”
白止见没其它理由,只好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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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白止和厉沧澜早早便出了宫。
两人都十分低调,没带多余的随从。白止只带着绫罗,厉沧澜连李祥都没让人跟着。
三人到丞相府时,还把丞相夫妇吓了一跳,手忙脚乱迎着厉沧澜进府,又是要行礼,又是使眼神让下人去知会昨夜才偷偷摸摸回府的白瑛。
厉沧澜抬手止住丞相夫妇的行礼,说:“国丈不必行礼,阿止想家了,朕也是陪他回来省亲,不必多礼。”
听见厉沧澜的称呼,白越一惊,下意识看向白止。
二人幽幽用眼神交流:
白越:止儿,这…难道说皇上已经发现了?
白止无奈点头。
白越和妻子对看一眼,伸手擦了擦汗。
他方才就观察到两人举动十分亲密,一颗悬着的心还未放下,就被这个消息惊的又悬了起来。
他的眼神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猝不及防对上厉沧澜的目光,就要跪下:“皇…皇上…止儿不懂事,都是老臣没教好…请皇上勿怪罪于他,替嫁这事都是老臣的错…是老臣没管好犬女…”
厉沧澜和白止急忙上前扶他。
“爹,您这是干嘛?”
“国丈,此事朕也不会追究,更何况,朕也心悦阿止,定然不会怪罪他的。”
白越一听这话,脚下一软,险些晕厥,连带着感觉厉沧澜搀扶他的手都烫了起来。
堂堂的大景帝王喜欢男子,这是天要亡我大景啊!
老丞相忠君爱国,第一反应不是窃喜能逃脱天子的怒气,而是关心大景的未来,又想到以后白止的处境,不由得悲从中来…
“皇上,老臣有些话想对您说…”
白止默默站到了丞相夫人旁边,说:“皇上,你和阿爹去吧,我陪陪娘亲。”
说完,他还特意将地方留给二人,扶着丞相夫妇往后院走。
丞相夫人夏玉兰是位温柔的江南美人,她拍拍白止的手,语气不免有些担忧,“止儿,你和皇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止轻声回:“就他方才话里的意思,皇上心悦我,我也心悦他,我们两情相悦,娘亲难道不替止儿高兴吗?”
“娘不是你爹,不懂什么国家大事,但娘也清楚,你有想过若是有朝一日,事情败露了会如何?”
白止认真回:“若有那日再谈嘛,皇上会保住白氏一族的,娘亲放心。”
跟在两人身后的绫罗也替厉沧澜说话,“夫人,皇上对小少爷可好了。”
夏玉兰眼中溢出泪来,“娘亲是担忧你,昨夜你阿姐回来了,你爹把她好一顿训,若非她当初任性,也不会出现如今的局面…”
白止寻着记忆往白瑛的闺房走,说:“都这样了,阿爹训阿姐也无事于补,有皇上呢,止儿不怕的。”
两人谈话间,得了消息的白瑛已经到了门口。
白瑛样貌与白止有几分像,也是一位大美人,只是与白止不同的是,她从小便顽皮,小时候一度被白越夫妇打趣生错了性别。
她赶紧跑过来,笑着说:“阿弟回府啦。”
绫罗含着泪给白瑛行礼:“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白瑛笑着敲敲她的头,“不就几月未见嘛,哭什么,没骨气。”
她走到另一边,扶着夏玉兰往房里走。
三人进了屋,让绫罗在外守着,白瑛才说:“阿弟在宫里如何?阿姐瞧你气色都好了许多。”
白瑛性格大大咧咧,不似寻常的闺阁女子,她看了夏玉兰一眼,摸摸鼻子,朝白止说:“替嫁这事阿姐还真要和你赔不是,都是阿姐欠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