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靠越近。
突然,沙发靠背上立着的毛绒玩具如捣乱的熊孩子一般,接二连三的滚下来,原本他手臂直立支撑着的时候,毛绒宠物撑在他手臂和靠背的夹缝里,一卸力平衡瞬间被打破。
一个两个滚落下来,落了姜南溪满身,有一个大嘴跳跳蛙直冲冲落在姜南溪脸上。
谢昀庭起身往卫生间去,冲了把冷水脸,降降温才又出来,姜南溪抱着大嘴跳跳蛙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像极了教训淘气小孩的班主任。
看着还湿着的衣服,他伸手拉了一把,“快去冲个热水澡,万一着凉了。”
姜南溪撇了眼,裙子湿了后贴在身上,胸前的痕迹尤为明显,她起身双手环抱在胸前躲进了房间。
谢昀庭原本是周四落地的航班,约好的行程临时取消了一个,于是便提前一天回来,想着哄好了或许还可以睡床。
回来后,看到这一幕,睡床的要求开不了口,也庆幸回来的早,不然这委屈的一晚,姜南溪一个人受,定是不会告诉他。
趁着她洗澡的功夫,谢昀庭发信息给顾时也:最近医院有什么状况吗?
顾时也:?
谢昀庭:没事。
顾时也不知道,或许不是工作上的事,他回到门厅柜拿回礼物,刚刚若是不下楼取礼物,或许南溪一进门就能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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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漉漉的衣服扔在一边,浴室里花洒的水流均匀地喷洒着,谢昀庭提前回来,于姜南溪是莫大的安慰。
那些污言秽语,听之任之,没人搭理讨论的人久了也会疲倦,便会换成新的话题,这是姜南溪11岁学来的道理。
回到清平镇的那一年,她在外婆家短暂地适应了一个暑假,一直很安静不太说话。
初一新学期,镇上的中学是两层楼,姜南溪在的一班在一楼离校门口最近,她将在这里度过三年,但她并不期待。
小镇中学和市区名校差距不小,班级里的同学都讲方言,老师上课也是带着地道的口音,这一切都让她充满了厌倦。
她开始不喜欢学习,不愿意和旁人交流,开学一周班级里的同学都有了伴儿,唯独她一人独来独往,显得格格不入。
外婆为了让她心情开朗点,去市区买了许多漂亮的裙子,她每天穿不同的裙子上学,但仍旧不开心,这被上赶着和她打招呼的同学当做装清高。
渐渐地女生不和她玩,班级里淘气的男同学也时不时来使坏,直到有一天作乱的男孩子听到家里亲戚的传言,姜南溪是被父母抛弃了,才从城里回村里念书。
时不时有人往她桌上扔纸条,上面写着没人要的灰姑娘等一些不堪的话,那天她在自习课上掀翻了那个男生的桌子,大声喊,“我爸爸和我妈妈只是离婚,不是不要我。”
但这句话,除了后排男生滔天的嘲笑声,并无其他,有个男生像大爷一样的坐姿,“那你爸爸妈妈怎么不让你在市里读书,跑我们这乡下来,一个灰姑娘,整天在这儿装什么白天鹅。”
每次他们这么说,姜南溪都要奋起反驳,她爸爸会来看她的,但是没用,越反抗那些看着她气恼的坏同学越起劲。
逐渐地,她发现他们说他们的,自己戴上耳机看自己的书,听自己的复读机里放着流行音乐,他们说累了便不再提了。
后来她去小超市买东西,碰到了陆星宇,这是她在清平镇躲避那些不好时光唯一庆幸的事。
沐浴露的清新味道抹在身上,连带着被水汽冲刷的还有她一整天糟糕透了的心情,谢昀庭回来的太凑巧了。
凑巧到她真的想要一个人陪在身边时,他出现了。
梳洗完,换上家居服,头上随意包了干发巾出来,偷偷看了一眼,谢昀庭不在客厅。
矮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墨蓝色礼品盒,她凑近看了看,品牌系的礼品结绕了几圈,像黑夜熠熠生辉的舞者。
礼物放在这里,显然不会有第三个人,姜南溪拆之前,还是去了谢昀庭房间礼貌性地轻叩了两下门,没人回应,房门虚掩着,她往前推了推门。
次卧没有衣帽间,靠墙位置装了一个衣柜,这样的柜子对谢昀庭显然不 够用,平时他的衣物都是阿姨定期更换新的送过来,今日洗完澡出来,裹着浴袍回房换家居服,翻了翻衣柜并未找到。
于是他躬身去翻行李箱带着的随身换洗衣物,浴袍的腰带散了开来,反正要换倒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