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爷没有反抗,只冷眼看着陶氏。
等到陶氏骂完,乔大爷一手将陶氏推开,他将乔婳的死算在了陶氏头上。
所以,他再也不想迁就陶氏。
“你听着,慧娘从今日起就是府里的贵妾,我留着你,不过是为了两个儿子的将来考虑,你若再执迷不悟,几个孩子都会被你害死!”
“陶氏,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曾经对你是真心的,不然我岂会与你生三个孩子?!我与慧娘结识于少时,她是我的通房丫鬟,她的确在你之前就跟了我。但我明媒正娶的人,只有你,与你成婚之后,我也没有纳妾。可你偏生胡作非为,偏执成疯。”
“婳儿没了,你很心痛是吧?很好!我有多痛,你也应该承受同样的痛楚!”
乔大爷丢下这几句,头也没回的离开。
乔老太太一病不起,对陶氏更是不待见了。她以为,若非陶氏那般虚荣偏执,乔婳不会走上岔路。
***
顾远琛信守承诺,带着沈浪与崔墨初逛了花楼。
他仗着自己千杯不醉,逮着机会就试图灌醉旁人,从而方便套话。
不过,他今日没有套出话,却发现沈浪与崔墨初皆是人精。
竟是事先有所准备。
看来,他二人也只是明面上相信自己,实则颇为防备。
顾远琛但笑不语。
无妨,等到这二人发现京都有多危险,便会主动向他投诚。
昏黄已至,如血残阳撒遍整个长安街,熙熙攘攘的主街上,百姓们纷扰繁忙,底层人始终活得简单肆意,却不知庙堂早已危矣。
顾远琛站在二楼俯视下去,狭长幽眸眯了眯,风流一笑:“顾某先行一步,你二位且尽兴。”
顾远琛说走就走。
沈浪故意揶揄:“今时非同往日,顾四到底是有家室的人了啊。”
崔墨初附和:“顾四房中藏着美娇娥,自是不会在意外面的庸脂俗粉。”
顾远琛只淡笑而过。
没错,他家阿宁才是最好的,旁的女子在他眼中皆只是普通的一介女流。
***
乔宁已经苏醒,意识也清晰了。
她身子骨酸痛不已,浑身乏力,不像是圆房过了,倒更像是大病了一遭。
元气大伤!
乔宁甚是费解。
怎会如此?!
流云侍奉着她饮了参汤,这又喂她用饭,却见自家小姐耷拉着脑袋,整个人有气无力的靠在床柱上,像霜打过的茄子。不过,容貌倒是更为明艳,说不上到底是哪里变了,总之,就连眼梢的神色也显得格外媚态。
流云笑着打趣:“小姐,原本话本上写的都是真的,你当真下不了榻了。”
乔宁:“……”
这也太丢人了吧。
何至于此?
难道旁人也是这样?
不对呀,她前世嫁过陆云卿呢……
乔宁心想着,她得操练起来,成为像婆母那样的巾帼女子。
武将的妻子,大抵是不好当的,太过羸弱可不行。
“公子回来了!”
守门婢女态度恭敬。
今日,阖府上下皆得了赏赐,是公子吩咐管事下发了银钱,人人有份,这座庭院的三名婢女得来的赏钱最多。
乔宁闻声望去,刚好与顾远琛对视上。
两人终于圆房了,可乔宁的记忆并不是很深刻,故此,她倒是落落大方。可顾远琛却是瞳孔一缩,明显紧张,他径直走来的过程中,目光躲闪。
“夫君。”乔宁唤了一声,嗓音有气无力,细一听,嗓子还有些沙哑。
顾远琛轻应:“嗯。”
他行至脚踏旁,从流云手中接过莲子羹:“你下去吧。”
流云讪了讪。
她已经习惯了,只要姑爷回来,她就得自觉退出屋子。姑爷只想与小姐独处。
这厢,顾远琛在床榻边沿落座,乔宁暂且还不知半月婵娟的事,以为自己已经解毒,所以,神色甚是放松。
顾远琛欲言又止。
“夫君,这次……辛苦你了。”乔宁此言一出,又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顾远琛喉结滚了滚,嗓音低沉:“可有哪里不适?”
乔宁摇头:“没有不适,只觉得浑身无力。”
顾远琛又问:“阿宁可还记得昨日回府后发生的一切?”
他是指,他们的圆房之事。
乔宁摇头。
顾远琛:“……”
乔婳已死,不然,他当真不介意去弄死一个女子。
只有他一人记住了,还真是颇为遗憾呐!
昨天,对顾远琛而言,也同样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日子。
顾远琛亲自喂了乔宁食完莲子羹,之后,他慢慢吞吞从怀中取出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