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睡。”邹风勾了下唇,手插着兜,一副友好态度地说着:“要送晚点再送。”
就像是点了个客房服务。
“邹风。”林文斯忍着些怒意,但还是保持风度地告诉他:“你们即便是有什么也已经是以前的事了,我们下次回新加坡时就会订婚。”
和他预想的不同,邹风只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侧了下头,看他:“所以其实还不是你未婚妻?”
“......”
不等林文斯说什么,邹风笑着努了下嘴,因为这一个发现而心情更好了些,好脾气地点了下头:“就算是也没事,我不介意,她最后也只会和我在一起。”
他语气轻,但悠闲而笃定。
哪怕是昨晚特意找了周逾和尤里娜询问,林文斯也无法理解。
即便是两人曾经有过一段,但毕竟没有联系的过去了三年多,怎么可能只见面了几个小时,就能死灰复燃到这种地步。
一伙人是午餐之后散的,那会夏思树刚醒,昨晚的衣服已经被清洗烘干完毕,正换衣服在那系着扣子。
楼下周逾坐在那,往楼上看了眼,挺自然地问了句邹风:“你女朋友呢?”
旁边一个男生也顺着“啊”了声:“是噢,一上午没看见她。”
而林文斯就在场。
尤里娜算是看出来了,这伙人从南城到京北,再从国内到纽约,早就是臭味相投地玩在一起。
就算夏思树真是林文斯未婚妻,甚至是已经锁在同一张结婚证上了,邹风真要撬墙脚,后面的也只会跟着出谋划策,就搁这抱团欺负人家呢。
直到这顿餐快结束时,夏思树才从二楼下来,抚着楼梯扶手,从上往下地看了这圈一眼,没什么表情,视线收回,直到人完全地走到了这处,到了邹风身旁空位自然地抽了椅子。
这回林文斯的处境不算太尴尬,因着他旁边已经坐了其他人,没额外的空位给夏思树做什么选择。
而会造成这种局面,也是因为一伙人都各自默契地把那个位置留在了邹风那,林文斯没看出来这点。
午饭结束后,因为要和张年晚去拜访一位新加坡认识的长辈,林文斯和夏思树说了声后先行出了门,剩下的几个人吃完后,也三三两两地走了,到最后这一片就只剩邹风和夏思树俩人。
“待会吃完去哪?”邹风自然地问着。
从一见面的干柴烈火,到一觉睡过来,直到这会了才抽了点时间,来问各自的情况。
西图澜娅餐厅后面的玻璃门后就是泳池,日光在两人的身侧投着,白色墙壁上波光浮动。
闻言夏思树顿了下,手里边的勺子还在捣着牛油果泥,她从餐盘上抬起眼,回答说:“我在这边租了个房子,距这离得不远。”
“等会送你过去?”邹风自然地提,将旁边的牛油果拿过来打算再给她削一个。
夏思树坐那儿,正试着将牛油果泥往贝果的切面涂上去,想了两秒,直到果泥均匀地铺满了半个切面,才回他:“你住哪?”
“曼湾。”公寓大楼的名称。
夏思树这才点了下头,语气自然:“我也住那儿。”
话说出口,邹风握着牛油果的手一顿,扬了下眉,嘴角那点弧度压不住似地,朝着她看:“目的性这么明显?”
夏思树直白地点头,“嗯”了一声。
“哪来的消息?”邹风笑着往椅背上靠了靠,连他住哪儿都摸清了。
“尤里娜说的。”一个什么事都能打听到点的万事通。
“东西和家具都置办好了?”邹风看她。
夏思树摇头:“刚到没几天。”
她还没分出精力应付这些事。
休息日还没结束,夏思树将那半片贝果吃过后就食欲寡淡地起了身,回了趟那间卧室,将手机拿上后,跟着邹风一道往外面花园边过去。
他的车停在那儿。
夏思树看了眼那辆拉法,又看了一眼他,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拉开车门,习惯性地坐着副驾驶的位置。
邹风从她表情里看出来了点她的想法,忍不住笑了下,在车启动的时候,问了句:“是不是以为我在美国过得挺惨的?”
夏思树点了头,毕竟他当初把钱全留给她了。
她看着一旁茂密的枫树叶窸窣刮动,光影细碎,一想又觉得也对,邹洲那边的一棵独苗,整个公馆自上到下培养着,再惨能惨哪去,总不可能把人弄来美国是为了让他吃勤工俭学的苦的。
车程二十多分钟,路过宾加斯特那块的街区,蓝紫色的大学旗帜依旧迎着风扬,邹风将车停进了曼湾公寓的停车场,两人一道从一侧的电梯上去。
夏思树的位置距离电梯按钮近,她抬手,直接按了四十三层的按钮,但邹风没动,就倚在那,看上去是打算跟着去她那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