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激动,险些把秦舒的名字给说了出来,好在及时改了口,倒也没让辛宝娥听出异常。
辛宝娥看了眼他的拨号页面,是在给元落黎打电话。
她有些不放心地轻皱了下眉,趁着电话还没拨通,神色犹豫地说道:“二哥,这件事你就别跟落黎姐说是我告诉你的了。”
“嗯?这是为什么?”
辛宝娥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之前我跟她闹了些矛盾。”
“你们两个还能闹矛盾?!”
辛裕觉得不能理解。
在他眼里,不管是秦舒还是辛宝娥,性格都很好,就算秦舒改变了身份,她们也应该很合得来才对。
居然,会闹矛盾?
“都怪我。”辛宝娥把辛裕的反应看在眼里,主动低头,一副歉疚不已的模样,说道:“我看到你和宫弘煦为了她,争得大打出手,还因此惹到了国主府,连父亲都被牵连了进去,心里面就多多少少对她生出了一些怨愤,然后没忍住,在她面前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辛裕默默听着,有些无奈地苦笑道:“这……你确实不应该把我和宫弘煦之间的矛盾算到她头上。”
“我知道错了。”辛宝娥把头埋得更低,语气似乎格外诚恳。
见状,辛裕自然也不好多说自己的宝贝妹妹什么不是,赶紧话锋一转,宽慰道:“不过,二哥明白,你也是因为担心咱们这个家,这叫关心则乱不是?真要怪,就怪我,在宫弘煦面前不够冷静,没有把事情处理妥当,连累了你和父亲,还有母亲……”
正说着,电话打通了。
辛裕下意识停了下来。
辛宝娥抬起头,快速地用唇语提示他:不要透露了自己。
辛裕自然地把她的反应理解为担心尴尬,对这个向来宠爱的唯一小妹,他自然是有求必应。
因此只把宫弘煦过两天会去国主夫人的陵园拜祭这件事告诉了秦舒,没有提及和辛宝娥相关的信息。
辛宝娥在一旁听着,直到辛裕打完电话,她才满意地勾了勾唇角,放下心里的担忧。
就这样把自己摘出去,元落黎那边才不会起疑,而且,事后自己也不用担心会被牵扯进来……
辛裕把手机收起来,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宝娥,你和落黎有矛盾的话还是要找机会说清楚,不然,总这么避着也不是办法,何况她其实是——”
秦舒和辛宝娥算是故交,这一瞬间,辛裕有种把秦舒的身份告诉她的冲动。
但秦舒有言在先,还不方便暴露身份。
他只好把话咽了回去,及时地改口说道:“她其实是个豁达的人,不会太在意你们之前发生的矛盾。”
辛宝娥早在不知不觉间就敛去了唇边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脸上的一抹忧愁。
她苦笑地摇头,“我明白,我会找机会跟她冰释前嫌的,也希望她真的能原谅我吧。”
不想继续讨论这件事,她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二哥,你好像还从来没用豁达来评价过落黎姐,我觉得你现在对落黎姐的态度就像是对另外一个人似的。难不成你真的放下对她的感情了?”
辛裕一愣,随即赶紧否认道:“这,没有啊……我只是不希望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想劝劝你而已。”
他又不能告诉她,现在的元落黎,本来就是另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位他们的老朋友。
……
盛德楼里。
有辛裕送来的消息,秦舒和沈牧很快商量好了见宫弘煦这件事的行动方案。
接下来,秦舒又跟他提到了下周二的国医院副院长选举。
这事儿也是没两天了。
来之前,她已经把燕景计划让范同生当副院长这件事,毫不隐瞒地告诉了沈牧。
前有潘中裕,后有范同生,两人准备配合演一出戏,把燕家的狐狸尾巴揪出来,看看他们到底往国医院里安插了多少人,又怀着什么目的。
秦舒说着自己的想法,沈牧默默听着,不时眯眯眼睛,露出一丝赞赏。
“这样一来,燕家藏在国医院的势力也就能彻底拔除了!”
等秦舒说得差不多了,他啧了啧嘴,虚眯的眸子里露出期待之色:“就这么办!”
然后,将手里捏着的空酒杯递到秦舒面前。
秦舒了然失笑,给他倒满酒,再恭恭敬敬地送到他面前。
正事谈完了,接下来总算可以好好叙旧了
秦舒难得喝酒,却也忍不住给自己倒了一小杯,举杯朝向沈牧,由衷感激地说道:“沈老,欠您的这顿饭,今晚给您补上了。这杯酒,是感激您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和包容,尤其是在国医院的这段时间……我想,我能叫您一声老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