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传统舞蹈学了十年,从五岁到十五岁, 但我妈从未满意过,后来我实在受不了,就从家里跑了出来,然后被抓了回去,因为不听话,被送到封闭式管理的学校读书...”
“那个学校很可怕,体罚是最轻的处罚,更严重的是关禁闭、精神折磨,从里面出来的人,十个有九个都有精神疾病,我算是幸运的,因为足够听话,很少被处罚...但还是会怕黑。”
云岱努力让自己轻松下来,“一个男人,怕黑,听着就挺好笑的,我努力克服了很久,嗯,现在我成功了,我不怕黑了。”
他的视线移到墙上的画,“我在高考之后回了家,趁着他们睡觉的时候偷偷从窗子翻了出来,左脚骨裂,当时无处可去,只能沿着马路不停的走,脚很疼,但我不敢停下来,因为不想再被抓回去,再去到封闭学校里。”
“我很幸运,遇到了一个认识的学姐,她把我送到了医院,还帮我找了住所,后来我就遇到了旺哥。”
南学林听的心疼,但并没有打断他。
有些事就像是伤口上坏掉的腐肉,只有受伤的那个人能决定什么时候能去掉这些腐肉,让伤口愈合。
而云岱现在的诉说,其实就是一种自我治愈的过程。
南学林知道,所以只是紧紧的拥抱他,认真的听着他的话。
云岱说了很多,甚至偶尔会重复,说到口干舌燥,说到声音哽咽,说到眼眶慢慢红了,“我,从来不是一个被期待的孩子,所以我不喜欢他们。”
南学林抚摸着他的脸颊,亲吻他,“过去了,宝贝,你现在有我,以后我们一起陪伴对方,好不好?”
“嗯。”云岱勉强的扯起嘴角,笑的一点都不好看。
南学林抱着他,“你都讲了你小时候的事,我也给你讲讲我的?”
云岱低下头,用手指擦了擦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好啊,你上学的时候一定很受欢迎。”
“嗯,收到的情书大概能有一人高,但是我一封都没看过。”南学林抱着他坐下,云岱坐在他腿上,胸膛贴着胸膛,“我和你说过吧,我是一个目的很明确的人,从小就是。”
“小学的时候班上有个天才,可以毫不费力的考满分,那时候我不服输,于是自己给自己定目标,一定要比他考的好,一定要考第一名。后来我也成了同学口中的学霸,一直到大学毕业,我都是第一名。”
“...上大学的时候,我的目标是成为集团的掌舵人,我用了四年的时间做到了执行总裁,然后我觉得不能受制于家族,又创立的锋荣。”
南学林捏着他的脸,“很无聊的28年,仿佛是设定好的机器一样,但这就是我的生活。”
“别人或许羡慕过我的出身,或许羡慕过我的钱财,也怨恨过我的固执、冷漠和严厉,但这都是我,是我的一部分,这些共同造就了以前的我。”南学林摸着他的脸,“也会影响以后的我。”
云岱注视着他的眼睛,能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自己,“你这个人,连安慰人都不会...”
南学林无奈,抵住他的额头,“我以前没想过有一天要哄人的。”
“好吧,虽然你安慰的很烂,但我还是好了很多。”云岱顶了顶他的前额,“我大学之后,就没有回过家了,逢年过节也只是买了东西寄回去,发信息问候他们,但从来没收到回复。”
云岱小的时候还会觉得伤心,因为父母都不爱他,但后来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反而可以释怀一些。
为人父母,又不需要经过培训和学习,不是每一对父母都会是合格的,只能说他的运气不太好,没遇到一对合格的父母,错的不是自己。
“当然不是你的错,但我还是会感激,他们把你带来这个世界上。”南学林环抱着他的腰,“这样我们才能在一起,对吧?”
“好了好了,不要说这么腻歪的话,不符合你的人设。”
“哈哈哈,那我是什么人设?”
“霸道总裁啊,我是你的小娇妻哈哈哈哈哈哈。”云岱说的自己都要笑晕过去一样。
“霸总文学?”南学林清了清嗓子,往下压低一些,更加低沉磁性,“男人,你引起了我的兴趣。”
“啊呀!啊,你别这样说话啊!”云岱捂住他的嘴,“好羞耻的台词。”
南学林的笑声闷在手掌之下,震动的更加明显,“求我,我就给你。”
“啊啊你闭嘴啊,不要再说了。”云岱真的遭不住这种,“你怎么会看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