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慈问他俩怎么看烟花站那么后面,还提意见说下次在人多的场合拥抱的时候要让女孩子站里面,防止被人不小心撞倒。
游嘉远当时差点把嘴里的汤给喷出来,问她从哪知道的,她说从祝顺意朋友圈看到的。
他当场就拿手机出来刷祝顺意的朋友圈,结果九张图里最中间那张就是他俩拥抱的照片,一下给他大脑干懵圈了。
不过说实话,人祝顺意真不是故意拍的他俩,就是单纯想拍拍那边的景色来着,没想到把他俩给拍进去了,又寻思反正人多也看不出来是他俩就干脆发了上去,完全忘了游嘉远他妈视力5.0,和喜欢放大图片观察细节这回事了。
不过谁说这拥抱就一定代表什么呢,就朋友之间纯友谊不行吗?都在一块儿玩这么久了,单纯抱一下都不行吗?反正他刚刚在餐桌上是这么解释的,随便他俩信不信。
总之他自己是不信的,这简直太他妈扯淡了,要是说撒谎真会鼻子变长,那他的毫不夸张能绕地球三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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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游嘉远洗的碗,还顺便洗了盒蓝莓端到客厅茶几上放好,见肖韫川不在客厅,问了林慈一嘴,林慈说他有事上二楼去了。
“忙着写书?”游嘉远坐在林慈左边的短沙发上。
“他那书早写完了,应该是别的什么事吧。”林慈翘着二郎腿,把电视声音调小又问:“对了儿子,这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想好报哪所学校了没?”
游嘉远坐姿挺懒散的,怀里还抱着抱枕:“没,但地方想好了,就樵北。”
林慈了然:“樵北挺好的,那边好学校也挺多的,不过你总得有个目标吧,没目标的话,冲刺的动力上哪来?”
冲刺的动力和目标?仔细想想,他好像还真没以任何一所学校为目标过,只想着尽最大努力考好些和少留些遗憾,再有就是希望能离临航近些,这样见汀岁欢也方便,别的话,就再没想过了。
“明白,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游嘉远坐直了些,想了想又说:“对了妈,爸找我了,问我春节去不去他那。”
此话一出,林慈和站在二楼楼梯口那的人同时一愣。
她问:“那你怎么说?”
“我还没回,也应该不去。”游嘉远目光淡淡落在电视机画面上,说起话来云淡风轻,“那个女人看着不太喜欢我,我去了也是给人心里添堵,而且您知道吗,说来也巧,她那儿子的名字也有个嘉字,以前爸不是喜欢管我叫嘉嘉吗,那天他喊了声,我还以为他叫我呢,结果不是。”
他说着还笑了声:“挺尴尬的,想想还是不去招人烦了。”
这声笑对他来说其实没别的意思,就单纯觉得挺尴尬的,但落入林慈耳中却是另种难受的滋味。
因为游嘉远于她而言是重要到如果他出了些什么意外,那她也是没办法活下去的。
就拿七岁那年,他和汀岁欢差点出事的那件事情来说,那几个月里她总会自责地想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万一没看好他他被拐走回不来了怎么办,她就这么一个捧在手心里的孩子,万一丢了怎么办,越想越难受,难受到整宿都睡不着觉。
所以当听到他说那个女人不太喜欢他的时候,想到他如果春节去那个女人家需要看脸色生活的时候,林慈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并且同时也挺生气的,冷哼了一声说:“我儿子长这么帅,成绩也这么优秀,她还不喜欢?什么眼光,春节你就在南清待着,和岁岁,和我还有你肖叔叔一起过,去什么樵北,不去。”
“行。”游嘉远扯扯嘴角,把抱枕放一边,伸手拿了个蓝莓准备往嘴里扔:“都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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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亭鸢巷之前,游嘉远找林慈拿保温饭盒打包了一份饺子。
这饺子份量很重,林慈提在手里都怀疑他是不是偷偷往里塞金子了。
游嘉远坐在门口的换鞋凳上,低头前胸贴膝盖穿鞋,说话没个正经:“您儿子要有这本事,早带您和肖叔叔上二环买房和周游世界去了,哪还用住在这儿啊。”
“是是是,就你会在这异想天开。”林慈最了解他的脾性,对他这说话不着调的毛病早就习惯了。
穿好鞋站起来,游嘉远接过林慈手中的保温袋:“那我先回去了,您待会和肖叔叔记得把那蓝莓吃了,对眼睛好——”
“等等。”
游嘉远和林慈同时朝楼梯方向看去,只见肖韫川终于从二楼下来了,并且手里还拎着个礼袋,“给,嘉远,拿着。”
游嘉远一脸茫然地接过袋子打开看了眼,结果发现里面还躺着个黑色盒子,疑惑问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