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封新橙觉得自己内心正在剧烈震颤,她不认路,想跑也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去。
思绪冷静一番后,封新橙慢慢低下身子将重心放在底盘。
“……”
她把关键点放在了那盏煤油灯上。
无皮者刚才被衣物包裹所以可以直接触及那盏油灯,现在对方主动将衣物褪下,火焰或许对它会起一定效果。
以现在的距离封新橙可以让自己努力在三秒内拿到那盏灯, 但前提是那个无皮者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她的眼睛一刻不眨, 时刻关注着敌人的动向,对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贸然行动还没等到她拿到灯就已经被擒拿住了。
得说些什么转移它的注意力, 封新橙怕对方下一秒就往自己身上扑来。
封新橙看着无皮者几乎裸露垂吊在外的眼球,口中艰难道:“或许之前是我亏待你了。”
这句话是女主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口的, 可在这个时候, 封新橙说什么话都很难影响到对方的思考。
无皮者又靠近了些, 它明白封新橙就算现在找到机会逃跑也一定会被自己追到, 所以面上没有太多的重视。如已经摁住老鼠的猫那般自信。
封新橙将敌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想要试图在表面找出对方的弱点, 随着她细致地观察,她发现无皮者的右脚踩地时似乎有些不稳。
无皮者没有要回答封新橙的意思, 只是慢慢挪动着步子。它的手上出现一把铁铲,应该是在地牢的某个角落拾取的,至于这把铁铲的用处, 封新橙不愿多想。
如果右脚真的是无皮者的弱点,那么当封新橙提及它的弱点时一定会得到回应。
封新橙不担心激怒无皮者, 因为对方现在最大的愿望应该是折磨她而不是收走她的生命,于是她不多掩饰便直白地问:“我记得我没有动过你的右脚,怎么了,用它走路现在已经不稳了吗?”
根据刚才无皮者的自述,女主人是采取火灼的方式将对方的皮肤破坏,再将其丢弃在地牢之中不管其死活。期间没有涉及到挑脚筋手筋类的惩罚。
无皮者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您当然不知道了,在我呆在地牢奄奄一息的时候,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总会有溜出的老鼠来舔我的血,啃我的肉。”
封新橙握着的拳头又紧了紧,她觉得自己的肩头在无皮者说完话后抖了抖,不知道是觉得害怕还是因为惊讶。
但她的目的还是达到了,至少在这个时候对方的注意点不在自己的身上。
双手被她转至胸前,封新橙深呼吸,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在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过完后,她下定决心要去实现脑海中的一连串动作。
远处似乎有液体滴落的声音响起,但封新橙没敢分心去仔细倾听,她默默将身子降到了最低,眼睛却一直瞄着无皮者的右脚。
对方似乎对封新橙跑不了而感胸有成竹,很大方的将弱点就暴露出来。当然,也可能是它觉得以少女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撼动自己。
但它没设丝毫的防备给了封新橙可乘之机。
少女双手及地的瞬间迅猛地冲了过去,碍事的裙子差点影响了她的行动,但被她轻易地化解。她长腿横扫拉近距离,用鞋尖一举将煤油灯勾了过来。
无皮者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发展,一时间也愣在了原地,等封新橙用手触碰到煤油灯时,他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封新橙将煤油灯的盖子打开了,被禁锢在玻璃罩中的火苗见势便起,发出更为耀眼的光。
虽然火光还没触及到无皮者的身躯,但它已经有了畏缩的意思,它似乎没想到封新橙能精准的将关键点定格在煤油灯上面。
现在是离开的好时机,但封新橙看着无皮者后瘫在地上的少女,她内心有些迟疑,要不要把那个女孩也一同带走?
时间容不得她慢慢想,因为刚才的举动惹怒了无皮者,所以现在对方的目标只有自己,它对其他人没有想法,所以女孩暂时不会有危险。
封新橙将灯揽在怀中,准备快速找一条路离开。
就在即将擦肩而过之时,无皮者突然上前,带着强劲的力气。封新橙觉得自己的手腕突然一沉,她心中一惊,以为无皮者就算冒着火焰也要将自己一并拉下水。
封新橙白皙的手腕上赫然出现一个焦黑的人手印,她皱了眉下意识用力擦了擦,但手印却突然发红且伴随着一种尖锐的刺痛袭来。
无皮者在碰到封新橙时表情狰狞,透露着痛苦,可就是这样,它也依旧不屈不饶地想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