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时差点把饭盘掀起来扣他头上,胡说什么,强忍着气意,握紧拳,面无表情:“学长,你别听他胡说,我和他才没有什么关系。”
学长已经觉得自己没希望了,摆了摆手连连说了声没事,找了个借口就匆匆走了。
瞧见人走了,喻时这才冷眼朝周聿也睨过去一眼:“这下你满意了?”
周聿也弯着唇懒洋洋地低应了一声,微微扬眉去低瞅她,语气散漫:“满意了。看不出来么,我在吃醋。”
“很大很大的醋。”
他一字一字地看着她的眼睛慢慢说着。
喻时对上他的目光,不怒反笑,动作十分潇洒地拿起旁边的醋壶往他的饭里浇了好几圈,笑眼弯弯地歪着头对旁边的周聿也说道:“既然如此,那周哥哥就好好吃吧,加点醋的确更香。”
等喻时走后,张励瞠目结舌地看着周聿也依然淡定从容地挑着筷子快被醋泡上的饭:“不是吧哥,还吃呢,这下真成吃醋了。”
周聿也挑眉看他:“你没听见她都叫我哥哥了,看来激将法还是有点管用的。”
张励:“……”
哥,赶快醒醒,别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接下来这几天,周聿也就跟个闲人一样,有事没事就在喻时身边晃悠,一打开书包,全是给喻时带的吃的喝的,关键是,还不重样。
在他无意的喂养下,喻时的减肥计划光荣告破。
关键是,她还觉得他带过来的都还挺好吃。
最后,喻时终于深恶痛绝地对周聿也下了通缉令。
“你要是再这样,我就立刻把你拉入黑名单!”
好不容易加上联系方式的周聿也当下果断点头:“行。”
那天下午没课,周聿也和张励就去附近新开的一家卡丁车俱乐部玩了会,体验感还不错,就是很长时间张励都被周聿也压了半条道而已。
从车上起身下来,周聿也抬起手,把头盔就顺手取了下来,他今儿穿的是一身黑白的赛车服,身形挺拔瘦削,把头盔摘下来后,就随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抹了点额上的汗,从张励手中接过旁边一杯矿泉水仰头喝了起来。
然后俩人在后面的草坪地上坐了下来,趁着散汗休息的间隙,闲聊了几句。
张励扭头看了一眼旁边坐在草地上,手搭在膝盖处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少年,想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不住说:“你之前明明都让我把那个通知书扔了,后来为什么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周聿也懒懒看他一眼,神情冷淡:“你不是知道原因么?”
张励挠了下头:“还真就因为喻时那姑娘啊,那你这代价可不小。”
之前国内那堆关于他的烂糟事可不少,回国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说明他没少下功夫料理这些事情,耽搁了那么久才回国估计也是因为这档子事。
张励长叹了口气,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有些怅惘:“之前我还想过,像你这样看上去就薄情冷淡的人,会被什么样的女孩拴住。”
但他很快就自己笑了一下:“也不是,就是想看看你真正喜欢一个姑娘,还会不会是之前那个死样子?”
“结果,你他妈喜欢一个女孩,连自己都顾不上了。”
周聿也低敛着眉眼,手中捏着的矿泉水瓶有一下没一下摇晃着。
在他俩说话的间隙,远处的机场正好赶上有一架飞机起飞,轰鸣声从远到近,逐渐飞向天际,变成一个白点,但后面却跟上了一长道零零碎碎的航迹云。
张励躺在草坪上,就那么看着天上掠过飞机,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她真的有那么好吗?”
周聿也仰头,沿着他的视线看去,目光清淡长远,嗓音平和:“大力,她比你我想象中的,都要更好。”
张励随意笑了一下:“我就认识她几个月,学习这方面她倒是挺努力的,清大数学系这边每年就那么几个保送名额,已经好几年没看过有怀城的来了,她是第一个,而且这姑娘,有傲气,能在那么多数学学霸中厮杀出来,还真挺不容易的。”
周聿也低头弯了弯眼,略带着叹息地说了一声:“是真挺不容易的,谁的光荣不是伴着眼泪啊。”
到现在,他都能想起来高二那段紧张而又折磨人的时期,为了准备决赛,她真的是在没日没夜地刷题,每天都睡到很晚,往往他一抬头,就看到外面那二楼的窗户还发着光亮。
在教室里随手从她桌兜里拿出一张来,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笔记和做题痕迹。发下来的卷子都快翻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