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一下,周聿也只感觉浑身血液倒流,耳边一声长久的“嗡”声从远及近。
方林……
居然是他。
脑海中浮现出年轻男人总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温温和和地走在前面不时和他们说话的身影。
周聿也目光一暗,唇角紧绷。
怎么会这么巧。
他正好在调查他爸失踪的事情,而这次带队的老师正好是之前他爸的学生方林。
而这个方林,恰好也调查过他爸的事情。
所以,真的都是巧合吗?
是或不是,只有他亲自一问才知。
周聿也的神色一下子如覆寒霜,想到了什么,丢下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就猛地挂断了电话,抬起腿朝着之前的位置走去。
而此刻,大堂里面已经争吵不休。
方林一个人有些周顾不过来,着急地整个人脸都通红了,不停地往上扶着眼镜,大声喊着“同学们有事好商量,情绪不要那么激动……”
“你们在干什么?!”
周聿也回来之后,就看到这一番乱象,脸顿时就黑了起来,大步走过来,将喻时护在了身后,抬起脸来,目光锋利地看向对面的张崇,语气很冷:“你欺负她了?”
喻时牙尖嘴利的,张崇怎么可能说的过她,刚才几乎就一直单方面在挨她的骂,还没等他来得及辩驳几句,周聿也就过来了。
喻时见着有人来撑腰了,顿时腰板挺得很直,但还是理直气壮地躲在了周聿也的身后,扯了下他的袖子,哀哀怨怨地说了一句:“是他就是他!”
她扁着一张嘴,脸上一副受伤的模样:“他刚刚一直在骂我!还说我这次要是能得了奖他就去要去外面裸.奔!”
场面自周聿也回来之后就变得可控了起来,很多人都已经冷静了下来,看着周聿也。
有人听到喻时这句话,尤其是萃仁这边的人,没忍不住笑喷了出来。
张崇听到喻时这句话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开口质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那句话?!”
“那你是觉得我能拿到奖喽?!”
“我呸——我看你这所有实力都在你这嘴巴上了,进来冬令营说不定也是投机取巧的,我看你怎么拿奖?!”
“既然不担心我拿奖,那你是答应我前面说的那几话了,还是你说,你怕了?!”
喻时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怕我拿到奖,你真去外面裸.奔……”
张崇已经完全被喻时激得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话既然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张崇自然不会再自讨没趣地去否认,这样反倒更让其他人觉得他是真怕了,恨恨地瞪了一眼前面护着的神情无所谓的男生,朝他身后的喻时语气不善地回了一句:“行,我答应你。”
他目光阴恻恻的:“那倘若你没得到奖呢?”
喻时弯唇轻松毫无包袱地笑了一下,看向张崇:“如果我没拿到国奖,那我就退出竞赛,从此不再走数竞这条路。”
“如何?”
她冲他轻轻挑了下眉。
站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经历过很多数竞考试的,中间的艰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有多么难捱。
如果这次没得奖,明年还有一次机会,真正想走这条路的人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的。
可喻时却将这个后路彻底垄断。
旁边有人低“嘶”了一声,
这个赌,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与其说是两个人的赌,不如算是两个学校之间事关荣誉的挑战。
周聿也抱住胳膊,斜睨了旁边的女孩一眼,语气随意:“确定这样弄?”
喻时用力点了点头,看着他的眼,语气认真笃切:“他们针对你,针对萃仁,我不能坐以待毙。”
周聿也目光一怔,随后微勾着的唇角弧度扩大,语气染上明显的笑意:“行,那就这样比。”
两个人随意的对话就像在玩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但喻时眉眼一弯,明显很放松自然。
然后周聿也就悠悠地转过头来,目光清淡地看向对面北市的那些学生,有些不耐烦地轻“啧”了一下,明显想速战速决,—扬眉朝那边挑了下眉:“既然立下了赌约,那就安分点,懂?”
这是在警告他们别在惹是生非,说些有的没的。
冷淡丢下这句话后,周聿也又态度随散地看向张崇,语气瞧着挺轻飘飘的,但说出的话,却不亚于在众人的心底里扔下一颗炸弹来。
“金牌,是靠实力说话的。”
明明什么都没说,可看他那副坦荡从容的样子,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一时间,众人的心底里只有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