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晌,后座的小朋友一点儿回应都没有。
程安逸这才通过后视镜发现小朋友好像在闹别扭。
想了想刚才自己说的话,程安逸唇边笑意加深:“改天我带你去选一件适合你的法器,比赛的时候用。”
许安宁这才转头,他挪到座椅中间,扯着安全带,对上后视镜里程安逸充满笑意的眼睛:“真的?”
程安逸:“真的!”
许安宁“哦吼”发自肺腑的感叹一句:“有哥哥真好。”
不管这一切真假与否,他上辈子拥有了爱自己的安家父母,这辈子又遇到了程家父子,他是真的很高兴。
窗户被打开,携带着暖意的风正好吹来,好像多年缺失的亲情从未离开过他一样。
酒店的事儿通过有关部门解决后,对现场一无所知的程父觉得自己的小儿子应该是多少帮了点忙的。
于是,特许许安宁去见见他死活要救的离绥。
可到了医院才知道,人早就走了。
连负责“照顾”人的程度,程序都不知道。
见许安宁脸色不好,程度心虚地说:“要不我去一旗那边问问,兴许是回去了。”
闻言,许安宁紧抿着的双唇才缓缓松开。
时间线里,离绥这一生又急又短。
前半生无波无澜,后半生勤奋拼搏却换来陷害污蔑,最后到死亡,那令他身陷泥潭的玉佛也没有找到。
许安宁想到什么,眼眸蹭一下亮起叫了声:“度哥,序哥,你们都帮我做件事吗?”
程度程序两兄弟一听,心中各种情绪翻腾。
他们以前就是“程安宁”的小跟班,维“程安宁”马首是瞻,一般都是“程安宁”吩咐他们做,哪会像现在这样。
被许安宁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还会喊哥哥。
以前的“程安宁”可从来没喊过哥哥,不叫“那谁”就不错了。
程度正色起来:“你说,不管啥事,我俩都给你办妥了。”
程序附和:“对!”
许安宁笑的一脸无害,说出的话却让人心中一凉:“把一旗诬陷离绥偷东西的那两人绑了,随你们怎么弄,要他们交出我哥哥的玉佛下落,只要不弄死,废了残了都没事,出了问题我担着。”
程度,程序:“这……”
他们听着许安宁的口吻,好像就是想让他们奔着把人弄残弄废去的。
程度二话不说就同意。
还是程序多嘴问了一句:“不是离绥拿了大哥的玉佛吗?”
许安宁是在时间线那里得知的,但又不能说,想了想后他说:“这是我用“测天机”算到的,若是有假,我还能变成这副样子吗?”
他说着,小小的眉头皱起,白皙的脸蛋上全是怒意。
程序一听立马闭嘴,表示道:“你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们了。”
临了,许安宁又补了一句:“最好让他们参加不了比赛,我可不想多两个对手。”
说完,他非常傲娇的耐着小步伐朝路边的车走去。
程序,程度两兄弟对视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很好,这很“程安宁”。
*
没过两日,程安逸带着许安宁出门去兑现他的诺言。
送许安宁一件适合他的法器傍身。
车子行驶在老旧的街区里,路上的裂痕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街边挤着大大小小的店面,有小超市、理发店、照相馆、早餐店,中间还夹杂着一间很小的猪肉摊。
摊前的生意很火爆,挤满了抢肉的大爷大妈。
驶过低水洼,污渍溅了车身一大片,显的非常昂贵的汽车与这片街景格格不入。
终于,车子在许安宁最后一秒要吐的前夕停下了。
程安逸赶紧开了瓶水,给下车蹲在路上难受的不行的小朋友。
许安宁接过,仰头灌了两口才算好点。
程安逸发出疑问:“以前也不晕车啊?这反噬的副作用这么多吗?”
健忘,怕鬼,还晕车!
许安宁:“……”
这让他该怎么解释。
三言两语的给搪塞过去后,程安逸也没多问,带着他在巷子里穿梭。
在七拐八拐后,两人来到一家卖香烛纸钱的小店前。
店面很小,比刚才的猪肉摊大不了多少,有的货品被摆放在了门口,堆的老高。
程安逸绕过那些东西,走进店内喊道:“曲叔。”
被称为曲叔的人正在藤椅上打瞌睡,听到动静,他眼皮都没掀一下,抬手指了指里侧,示意两人进去。
程安逸应下:“那我去了,曲叔。”
他穿过堆放如山的一众香烛冥纸中向后走去,那熟练的架势像是来过千百回一样。
曲靖把遮光的摇扇从脸上拿下,透过缝隙看着许安宁老实的跟在程安逸后面,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