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遭遇的一切简直糟透了,身体上的难受让祁柏的情绪也格外脆弱,明明刚刚打了一针好受很多,可祁柏还是湿了眼,低声唤了一句,“蔺墨……”
“我在,宝贝,我一直在。”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怎么办?爸爸怎么办?”发现自己不好时这是祁柏心理唯一闪过的念头,他太自私了,也许就不应该将蔺墨牵扯进来。蔺墨此刻越在乎他,真的等到事情发生就会越痛苦。 “不会的,我保证,那一切都不会发生。”听到他这么说蔺墨心疼到发颤,“就算把整个港城翻过来我也要把你找回来。”
“你很好,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把我忘了……就当从来没遇到过我。”祁柏说完这句话,眼泪顺着眼尾滑落,温热的液体滴在蔺墨的指尖,这么久他都忘了,以为自己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等待爸爸康复的时间,和蔺墨相识、相知、相守的时间,“还是……对不起,把爸爸丢给你一个人。”
蔺墨抬脚跨了进去,伸手将祁柏圈在怀里,“怎么可能忘掉,忘不掉了,祁小柏,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就是遇到你,和你结婚。所以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的爱人。”他虔诚的在祁柏的耳后落下一吻,小心翼翼的宛如面对什么绝世珍宝。
祁柏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流泪。
被他搂在怀里,药物压制下的不适在体内重新复苏,这一次来势汹汹,祁柏难受的不知所措,大脑告诉他应该推开蔺墨,可是本能的行为却与之相悖,极致拉扯下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而紧贴着他的蔺墨又怎么会不知道,浴缸里的水已经漫到倆人的胸口,在空调的加持下凉入侵入四肢百骸,“这里太冷了,我们出去好不好?让我帮你。”
“不要。”祁柏惊的浑身一颤,不停的摇着脑袋。
“好,不要,听你的宝宝。”蔺墨的吻落在脸颊,额头,嘴角,最后是可爱的唇珠,“可是你冷的一直发抖,我舍不得,我好心疼。”
祁柏朦胧的双眼看向他,逐渐沉沦在他的柔情中,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蜷缩的身体在他的怀中慢慢放松,他眼中的信任像蔺墨彻底忍不住了,低头吻了上去。
“我不会伤害你,我舍不得让你疼。”浴缸里的水已经漫了出来,蔺墨起身将人抱了出来,倆人来到那张温暖的大床上。
药物对身体的攻击一波又一波,祁柏缩在蔺墨的怀里不得章法,只能被动的从混沌走向清明,再从清醒堕入混沌,反反复复,最后只能肿了双眼。
而蔺墨的吻和爱意始终萦绕在耳畔,慢慢让他止住抽泣,汗津津的被薄被裹成一团,累的合上了眼。
可是体内的热意很快卷土重来……
宴会进行到下半场,场内突然进行封锁,这一举动引得众人隐隐不安,预测到肯定是发生了大事。
韩喆站在挑高的露台上,一眼看尽场内,第三波想要提前离场的客人被劝了回去,他看向身后的人,“监控室还没有消息?”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脚步声,来人双手端着平板走了过来。
韩喆伸手播放屏幕上的视频,那杯果汁是被身穿制服的侍应生放在祁柏面前的,趁着蔺墨离开座位,祁柏心不在焉的时候钻了空子。
“敢来搅韩家的场子,把人给我找出来。”韩喆冷声道,总是笑意满满的双眸里是溢出来的寒光。
“是,韩少。”
这次的速度快了很多,韩喆手里的红酒还没有品完,门就被敲响,穿着侍应生服装的男人被推了进来,视频上看不清楚,现在再看韩喆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
他放下酒杯,走近几步蹲了下来,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应该是叫……方遒?我没记错吧?”
方遒抬眼看了过去,“韩少。”
“认识我?”韩喆挑了挑眉,伸手拿过保镖手上的平板,点击那段视频,“这是你吧?”
方遒抿了抿唇,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倔强的看向韩喆,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韩喆:“我喜欢简单点,说吧,谁带你进来的?这身衣服又是谁给你的?”
“我自己混进来的。”
韩喆看向身边的男人,此次负责整场安保的队长,“你是说我手下的这群人都是废物?”
方遒半响没应声,接下来突然语出惊人:“……韩少,我可以比陆千忱更听话。”
“你是说,帮你的是陆千忱?”
方遒又不吭声了。
“我说过我喜欢简单点。”他的脸色变的难看,“很讨厌祁柏?”
“是!”这个问题他倒是干脆。
“拿我的场子当你的跳板,把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带进来,对我的贵客下药,一次性犯了三个错误,你不是和陆千忱关系不错?他没有告诉你我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