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时对面跑来一个人,和穿兜帽衫的跑者互相点头示意,他侧脸一露,我才发现这人并不是型男。
我失望,一脚踩空,脚下便崴了。这下痛得我坐到了地上,直叫哎哟。
经过的路人看了看又离开。一个散步的老阿姨走过来,关切地问:“怎麽回事啊?”
我说谢谢她:“没事没事,不小心崴了脚。”
阿姨很热心地支招:“那要冰敷的。要麽我帮你找个小年轻背你回去?”
我强撑着谢她:“不不不不,真不用,我没事,我没事。”一边扶着脚踝慢慢转动,看是不是扭伤了筋。
这时又有一个人过来停在我面前,用台湾腔的普通话说:“小姐,你还好吗?”
我一听这声音,抬头看是他,马上心动加速,连脚都不那麽痛。
老阿姨在一旁说:“哎哟,这个小姑娘脚崴了,你赶紧找点冰块来给她敷敷。”
型男说蹲下,说:“我念过医科的,我来帮你看看。”
我点点头,伸长腿。
他把我的裤脚小心地卷上去,检查了一番:“试一下看看能动吗?”
我动了一下脚,痛得直叫。
他却说:“嗯,没事,能动就说明骨头没事。”
我只好把痛出来的眼泪憋回去:“谢谢你。”
“你坐这等一下,我马上回来。”他跑去不远处的便利店,很快拿着一瓶冰水又跑了回来,用自己的毛巾垫在我的脚踝上,然後把刚买的冰水放在上面。
我又说一连串的谢谢。除了谢字,我好像找不到多余的词汇。
一见帅哥就口吃,我这毛病是改不好了。
型男问:“你住哪里?看你这样也不能动,我的司机正好还没下班,我送你回家吧。”不等我开口拒绝,就拔通了电话,对那边说:“徐师傅,我在全家门口,麻烦你把车开过来。”
我又不是白痴,这上下总算找到话了:“谢谢先生,请问怎麽称呼您?”台湾腔嘛,一定是台湾人,台湾人讲究,我用上了“您”字,上海人对话里不兴这个字的,谁要是这麽说,会当成怪物。
他说:“你叫我闲哥好了。”
真不见外,连哥都认下了。
闲哥的丰田车开到全家便利店门口,闲哥扶我坐进去,让司机开车,我告诉司机我住的门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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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哥又在接电话:“……这样不行的……Final price is final……嗯,嗯。”他挂上电话。
我好奇,问他是做什麽工作的,他谦虚,说打份小工而已。又问我。
我佯装淡定地说:“我在广告行业工作。”
“那我们应该有不少共同的朋友。”
我眼睛一亮:“您也是在广告行业?”
“倒不是,”他不多加解释,“不过我一直要打交道。”
复兴公园离我住的地方只有一点点路,车子开开也不过五分锺,转眼就到了。
我惋惜不能多聊一会:“我就住这里,谢谢闲哥。”
闲哥把我从车里扶下来,我单腿跳着上了台阶,回头说:“我没事,你不用送我上去了。”
“真的没问题吗?”
“你放心吧,我没问题的!方便的话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下次有机会谢谢你。”
闲哥从车里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我:“有问题可以给我电话。”
我如获至宝:“好的!谢谢!哦对了,我叫Harriet。”
“再见,Harriet。”闲哥挥挥手上车。
等他的车开走了我才看那张名片。
张志闲,Andre
身後传来张天皓贱兮兮的声音:“看什麽呢?”
我收起名片:“没看什麽。”准备跳上楼去。
这一跳就被张天皓发现了,他马上说:“别动!请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我背你上去。”二话不说,背起我就上楼。
这次的扭伤虽然没有伤着骨头,也没扭着筋,但还是让我瘸腿了半个月,我拄着拐杖拖着一条伤腿给长宁客户讲解PPT。对方的面部表情看起来像是很满意。
我放了五成的心,说:“这是我们对於目前市场上二十多种竞争商品进行的调研报告。从这张图表里,可以清晰地看到目标客群的消费趋势。”
送走客户,牛爱国扶我回到座位,摇头说:“你的那个客户,听我朋友说,上午在他们公司听完提报很满意,基本确定过去了。刚才只是来走个过场。”
我瞪着他,难道我这一阵的工作都白做了?“什麽??他们已经签合同了吗?”
牛爱国说应该还没有,不过快了。看来我们这客户快掉了啊。
我坐下,放下拐杖,思考什麽地方还做得还不够。忽然想起闲哥来,他多年和广告商打交通,他是甲方,从他那里应该可以知道甲方是怎麽考虑选择合作夥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