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te撇撇嘴,我愁眉紧锁。
“如果他今天还联系你,你们的恋爱关系就还有可能。没有的话,你就当是场艳遇吧。”
我听了更加忧心忡忡,这安慰,安了等於没慰。
Kate印好文件,关上电源,在我耳边问:“你服了事後药没有啊?”
“服了。”我闷闷地答。
她用指尖戳了一下我的额头。“侬就作死去伐。”
这段时间甚是难熬,我看着电脑里MSN上杨呈远离线的头像,和手机短信簿里杨呈远上一条短信的时间,倍感失望。
突然电脑中传来MSN消息提示音,我一阵激动,点开闪烁着的图标一看,原来是Kate发送的消息。
“怎麽样,他联系你了吗?”
“没有。”
“我该等到什麽时候?”我又打字。
“下班之前。”
她放弃和我辈聊,从柱子後面探出头来,对我耳语:“下班之前联系代表想一起吃饭,之後联系就是别的打算了。”
“什麽打算?”我问。
Kate白我一眼,又缩会柱子後面。
下班时间到,同事们收拾东西走人,Kate拎上包冲我摇摇头,也走了。我关上了电脑,准备离开。
Scarlet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我正好抬头看,就见她打开门,一眼看见我,便说:“泡两杯咖啡来,浓缩。”
我做好咖啡送进Scarlet办公室,里面的客人是上回的法国人oris。
oris倒也还记得我,只是找不准我的名字在口腔里什麽位置:“Hi, la
我忙开口打救他:“Call me Harriet.”
oris顿时松了口气,面露微笑说:“Nice. I
我看Scarlet的神情并不想让我留下旁听或做记录,便放下咖啡退出去。玻璃间隔的隔音效果并不好,我站在门外,不用贴上耳朵也听到两人的谈话。
oris说:“Ho
Scarlet说:“ November 10th.”
oris说:“Noooo... Is it possible to see it before Hallo
Scarlet说:“Probably not, because Shanghai Gymnasium cannot be booked for no
oris说:“Cool, thank you, Scarlet. You al
我听了一阵,不得要领,转身离开。
後来我从牛爱国那里知道了详情。牛爱国说法国人又要体育馆的景,又要万圣节前出片,但上海体育馆10月中才能预约。
我哦一声:“所以oris想换场景……”
牛爱国啧舌:“甲方就是爱折腾,体育馆的景哪有那麽容易找。”
我和牛爱国出了电梯,走到马路边,牛爱国说要请我喝一杯,我我说不用,你先走吧,我在这等我朋友。
牛爱国倒是坚持,“不急,我陪你等。”
我说等朋友,不过是推倭,哪里想到他来这麽一手,正绞尽脑汁想新借口,就见一辆POO车停在我面前,冲我按喇叭,我定睛一看,司机位里坐的是杨呈远。顿时又惊又喜。
POO车打了双闪停在路边,杨呈远走下车来,朝我挥手。我忙对牛爱国说:“谢谢你陪我等车,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我上了车坐好,从後视镜里看到牛爱国讪讪地挥了下手。
“我同事,是个前辈。”我无话找话,解释说:“我刚进公司他帮了我很多忙,最爱提携新人。”
杨呈远点点头,看着路倒车。
“我们去哪里?”
“假日酒店。”
“啊?”这麽直接?不像他的风格啊,他是含蓄款的柏原崇男藤井树,怎麽像美国人一样见面直奔主题?
杨呈远开动车子,“我们去假日酒店餐厅吃饭。还有,以後每天这个点我都会来接你下班,没问题吧?”
没有问题。能有问题吗?
之後每天黄昏他来接我下班,我们从酒店餐厅吃到路边小店,从高档西餐吃到弄堂馄饨,从巴西烤肉吃到章鱼小丸子,从生煎馒头吃到珍珠奶茶,我们像两个高中生那样逛吃逛吃一条又一条美食街小铺子。我们看遍所有刚上映的首轮电影,正好上海电影节开幕,他买了全部套票,我们一间一间电影院追着参赛影片看,听原声对话。
街头美食吃了一圈下来,杨呈远带我吃回上海本帮菜。他说上海搿块地方,海内外样样小菜侪有。不过我还是最喜欢本帮菜。
我点点头,说我蛮吃得惯上海本帮菜的,这麽些年蹲下来,口味都习惯了。
这天我们在一间弄堂小餐厅吃饭,点菜的是大概是老板娘,胖乎乎、和和气气,讲一口软糯的上海话:“倷想切点撒?”
杨呈远问我想吃什麽,我说你决定吧,都听你的。
杨呈远就对阿姨讲:“那就来两碗咸肉菜饭,一份白斩鸡,一盆四喜烤麸,再加一笼小笼。”
“会不会太多?有了菜饭小笼就不要了。不如换个汤?”我建议。
“对的,那就换成鸡毛菜芋艿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