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来之前,司徒静想和蔺尘星说说话,但蔺尘星不理她,终于来了别人,司徒静便相当热情地与“阿怡姑娘”搭话。
雄娘子想哭。
他可没想过这样与女儿在外相见啊……
晏游悄悄地跑了。
不开心的只有雄娘子,晏游看得可是非常开心。
水母阴姬一心向佛,上香时遇见主持,便听主持讲经说理。
如今她倍受私人情绪困扰,水母阴姬道出心中迷惘,主持道:“心有迷惘反倒是件幸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迷惘只是一时的事情,阴施主可借此正视内心,认清自己。”
水母阴姬怅然若失。
她又洗耳恭听一番,楚留香与陆小凤后来自然而然地加入,水母阴姬只是轻轻蹙了蹙眉,没有发怒。
与主持道别后,三人一同出门,楚留香道:“阴施主莫非是神水宫的阴宫主?”
水母阴姬厌恶男人到多说一句都嫌烦,冷冷颔首,迈步就走。
楚留香摸摸鼻子。
他回头看陆小凤,发现对方望着不远处,脸上还带笑,又点奇怪,问道:“怎么了?”
陆小凤扭头,笑道:“方才蔺大夫路过了,我同他挥手,他跑得更快了。”
楚留香忍俊不禁:“你明明知道他不喜欢这样的。”
“他只是不善于应付罢了,才不是不喜欢。”陆小凤心情很好,“我看他手里拿着什么,应该是要去见石观音。”
蔺大夫对病人可谓是尽心尽力,十分负责。
楚留香忍不住想,那大概石观音又要气一场了。
晏游特意去那里晃一圈就是为了铺垫——告诉石观音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走进石观音所住的小院时,水母阴姬正从他身后不远处靠近。
水母阴姬远远地看见一个小小的背影,没有多想,推门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蔺尘星敲了敲石观音的房门,石观音一听到这熟悉的敲门声就嘴里发苦,喊了声“进”。
“你又来做什么?”石观音警惕地上下打量蔺尘星,见他手中没有端什么奇奇怪怪的药,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我来给你送药。”蔺尘星表情冷淡,递出一个白瓷瓶,“怕你每天被休夜气得睡不着觉后又要来找我治病,这药能让你好好休息。”
石观音的笑容不是那么好看,一字一顿道:“那我可真是谢谢你。”
“你谢我是应该的。”蔺尘星说,“这瓶药,你也要给钱。”
石观音好气,呵呵笑了两声,一把夺过瓷瓶,一手将银锭砸在他怀里。
蔺尘星面无表情,不大高兴:“你真没有礼貌。”
石观音气笑了:“对不礼貌的人我凭什么要讲礼貌?你我钱货两讫,两不相欠,你没资格指责我!”
蔺尘星抿了抿唇:“我不是在指责你。我只是想说,隔壁有人借住,你声音小一点,小心被人打。”
该小心被人打的家伙到底是谁?!是你吧!
石观音的心理活动从来没有如此激烈过,在蔺尘星面前,有口难言,总是在生闷气。
蔺小大夫又说:“隔壁的人据说是什么神水宫的宫主,看起来十分不好招惹,希望明天见到你时,你不需要我给你治伤。”
石观音的表情僵在脸上:“……谁?”
“看来你不止脾气不好,耳朵也不太好使。”蔺尘星奇怪地看她一眼,“神水宫的阴宫主。”
石观音:“……”
水母阴姬????
最不想见到的人出现在了她隔壁!
晏游告诉她这个消息,就是想看到那瞬间出现在她脸上的情绪,如愿看到后,满意地离开,徒留石观音在那里凌乱。
石观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被水母阴姬发现自己!
她伤势才刚刚痊愈,难有胜算,更何况若是叫水母阴姬发现她那么使唤雄娘子,怕是会对她发怒。
雄娘子和女儿分别后魂不守舍地回来了。
司徒静一口一个姐姐的喊得雄娘子心脏紧缩,鼻子发酸,差点泪流满面。
明明是父亲,被喊做姐姐,父女相见不能认,太令老父亲伤心了!
雄娘子回去后就没时间魂不守舍了,石观音将他叫进屋,冷冷地告诉他水母阴姬就在隔壁。
雄娘子:“……”
石观音怒了:“你早知道?为何不说!”
雄娘子道:“我说了也没用,外面正下着大雨,咱们能往哪儿去?
石观音冷冷道:“你别想着能逃走,你若是赶敢逃,我能在你逃走前杀了你。”
雄娘子道:“我没那么傻。想避开她的不止是你,我此刻比你更想离开。”
他绝不可能顶着“阿怡”的身份与女儿相认,否则小静会如何看他?
所以雄娘子这番话发自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