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原著里东三娘以“第三间屋子”为自己起名一事,便又补充道:“而今既然重获新生,要像个重新投胎的新生儿一般,不再有任何过去,不如就以眼下所见所闻,起个美好的名字吧。”
这话哪怕叫一旁洒脱红尘的陆小凤听了,也是眸光闪动,为此言折服。
于是众女纷纷要为重生的自己与姐妹彼此取一个崭新的名字,庆祝新生。
有的以各样粽子为名,有的以幻想中太湖景致为名,有的以四下嗅闻得的花卉草木为名,甚至有的以日晕天象为名,以纪念今日的重获新生。
陆炤不认识这个气味的花、那个气味的草都叫什么名字,只有陆小凤被众女围着问来问去。
陆炤看着她们脸上鲜活起来的笑颜,与陆小凤脸上苦恼里夹着洋洋得意的表情,怎么也压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今年端午都还没过去呢,这就要走啊?”一向好客的卧云楼主人依依不舍地拉着陆小凤手臂,近年来吃得太好而渐渐凸起的肚子,也无法阻挡他依稀可见的昔年江湖闻名的好颜色。
“下次、今年,中秋我一定还来!来吃月饼不是?”陆小凤安抚地拍拍老友的大肚子,闪身上了马车。
卧云楼主人大声道:“你可要记住了,中秋啊!来晚了,月饼我就吃光不给你留了!”
“知道啦!绝不敢忘!”陆小凤甩动缰绳,这一辆领头的马车缓缓动起来,后面的马自觉跟上这辆马车。
返程回江南的途中,突逢天象变换,接连几日瓢泼大雨把他们的马车堵在路上。
陆小凤不愧是行走过江湖的,很快在附近找到一间破庙供众人暂驻栖身。
破庙勉强能够遮风避雨,众人围在几丛火边上,听着外面雷鸣轰隆作响。
担心众女们深感不安,陆炤就打算发挥一下自己说胡话、编故事、玩二创的本事。
“咳咳,”陆炤开始发功,“当年屈原投入江水,从此端午时节年年祭。而今我们才吃过粽子,这时候大雨倾盆,想必是苍天有情,与我们一同在纪念他吧。”
日月俯首,天地垂怜。
万物同悲。
大晚上本来安排的是陆炤睡最里面,守一块大缺口处,陆小凤睡最外面,守在破庙大门口,众女三三两两一块睡在中间。
结果轮到陆小凤守夜的时候,陆炤睡着睡着,被窝里突然钻进一具赤条条的躯体,给惊醒的他吓得“啊”一声蹿出来,远离那个被窝。
什么玩意?鬼钻被窝了?
众人都被惊吓叫声唤醒,坐起身仔细听这边发生了什么意外。
那被窝里钻出一位面熟的姑娘,不久前才给自己起名满天星的她很是失落的样子:“我、我们很感激你们救了我们。我们只是受蓝姑娘的托付,想要关照你……”
陆炤简直抱紧自己:“我敢说,蓝妹妹肯定不是让你们这样关照我的!”
满天星听陆炤微微发颤的磁性嗓音,回想起蓝凤凰口中的“弟弟胆子小,希望她们多多关照”,再想到方才钻被窝时摸到那么颀长一健实体魄,欲言又止。
被动静吸引过来的陆小凤靠着破败的老墙围观,打量陆炤浑身上下,发现他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由想到一些不礼貌的猜测:“你该不会……”
陆炤转眼一看到他同情的目光所在,立刻炸毛:“我不是!你别、不许瞎想!”
我只不过疑似无性恋!
最终,陆炤把被子搬去破庙大门口处,死活要跟陆小凤睡一块。
打算同时守两个人份的正直。!
第20章 乔迁新居啦第20章
江南。
夏日渐长,蝉还未鸣,天气已经开始转热。
巷口的顽皮孩童聚在一起,手上还缠着五彩绳,身上的菖蒲香也未散,舔舔嘴角偷尝的一丁点雄黄酒,对杏树又是摇晃,又是踢踹,好叫枝头熟透的杏子纷纷掉下地来,让他们能捡去解个馋。
孩童的嬉闹欢笑声传入不远处一座小楼敞开的窗。
窗口的花架上,花草枝叶郁郁葱葱,春日的时花方才凋谢,初夏的芳菲已然斗色争妍。
令人迷醉的芳香弥漫在习习微风之中,与袅袅琴音交融。
屋内的案几上,摆放着一床古朴的琴,案头并未燃香,只一位温文尔雅的白衣公子正端坐抚琴。
抚琴时不必焚香,他觉得抚琴为悦己,悦友,随时可奏,不必太多繁复小节。
他嘴角轻轻上扬,闭目享受着缠绵的琴音,也在品味着缱绻的情意。
宁静祥和的氛围忽然被打破。
一个红色的身影从窗口利落翻进来。
“陆小凤你怎么不喜欢走门,非要翻窗啊?” 下一刻,又一个人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