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的东西。
猫的脑子里装的还是这个。
惦记着那种新事物的布鲁向着主教学楼跑去，目标明确，直接回到校长室的门口，布鲁贴着门缝蹲坐下来，尾巴一甩一甩，静悄悄地将脑袋探了进去。
里面有一名人类，也许是生病了，坐在轮椅上。
还有两个很怪的东西。
一只白乎乎的，一只黑乎乎的。
两个奇怪的东西在同那个人类聊天，内容千奇八怪，尤其是那个白乎乎的，在说可丽饼和甜甜圈的诞生历史，听的猫猫满脑袋都是小问号。
那个人类也能接上话就是了。
聊着聊着，黑乎乎的家伙靠近了门口少许。
布鲁注意到了。
它盯着那个生物，隔着对方的墨镜，布鲁隐约看到后面藏着的一双蛇类眼瞳。
“嘘……”
黑乎乎比了个安静的姿势。
布鲁不明白，布鲁歪了歪脑袋。
见猫咪这仿佛是愿意配合的样子，黑乎乎又扯了扯白乎乎的袖子，白乎乎正在聊关于一生中第一次可丽饼的各种事情，完全是倾情投入，根本不愿意被打断，认真讲故事的白乎乎试图扯回自己的袖子，失败，这才无奈的看向黑乎乎。
“怎么了？”白乎乎耐着性子问。
黑乎乎偏了一下头，示意白乎乎去看门口。
白乎乎不解，走到门口，然后在黑乎乎的示意下打开了门。
天使的光芒穿透世间的一切屏障。
这时候门内的人类也看向门口的方向。
他早就感觉到有个思维在这里蹲着，因此视线是向下的，在天使光辉的笼罩下，他看到了一抹阴影。
那阴影如错觉般转瞬即逝，只有黑色的小猫咪正用漂亮的蓝眼睛看着这边。
“Blue？”人类试探，换来猫咪的咪呜声。
黑乎乎就问：“你的猫？”
人类摇头。
“这个名字并不难猜，没人会拒绝这样一双漂亮的蓝眼睛。”
说着，人类试着对猫咪伸出手。
布鲁没有拒绝，它走到人类脚边贴了贴，又蹭了蹭人类的手心， 然后就这么在人类脚边蹲坐下来。
黑乎乎和白乎乎互相看着对方， 白乎乎摊手，黑乎乎面露不解，然后又开始拉着人类继续闲聊，布鲁也没有打扰，安静的自己呆着，花了点时间弄清楚了他们的名字。
人类叫查尔斯·泽维尔。
白乎乎是天使，名字是亚茨拉斐尔。
黑乎乎是恶魔，名字是克劳利。
对于一只从没有在教徒身边长居过的猫咪来说，区分“天使”和“恶魔”的意思是很困难的，在它的体感中亚茨拉斐尔和克劳利似乎脑子不太好，布鲁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两只说两句话就要看自己一眼？
讲两句话就要看布鲁一眼的克劳利打了个喷嚏。
“克劳利？”亚茨拉斐尔很惊讶。
恶魔又不会感冒。
“也许是过敏反应。”克劳利含糊不清的讲。
亚茨拉斐尔更惊讶了，恶魔又不会过敏，他不解的问：“你确定不需要一点帮助吗？我不介意的。”
“倒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如果你不介意，那就在别的事情上面。”克劳利就在哼哼，有种赖赖唧唧的感觉，“比如说……”
“克劳利。”
“嗯哼……说正经的，它是怎么回事？”克劳利示意查尔斯腿上趴着的猫，“它怎么还这么精神的蹲着？”
跑掉，或者干脆融化掉，这种情况才是正常的，至少对克劳利来说是这样。
可布鲁就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克劳利似乎很难接受。
“它不是那种东西吗？”
面对克劳利的问题亚茨拉斐尔摇了摇头：“既然它还好好的在这里，那就肯定不是，至少不是我们体系中的那种东西。”
“……”
“是你判断失误了，克劳利。”亚茨拉斐尔还挺愉快的，见查尔斯面带不解，便主动解释了天使的净化，“如果这只猫是那种阴暗的小东西，天使的圣光会净化它，请不用担心，那基本上是无痛的。”
“无痛的，”克劳利发出嘲讽，“你是不知道教堂多烫脚。”
亚茨拉斐尔：“……对我来说一点都不烫。”
“也许是别的情况。”
“不，也许它是黑暗的，可它并不污秽，这就跟阴暗里滋生的东西完全不同。”
天使与恶魔开始了新一轮的拌嘴，旁听状态的查尔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虽然最后证明了不是，可克劳利这只恶魔一开始将布鲁判定为阴暗生物，这点本身就非常的奇怪，联系刚才仿佛幻觉的一瞬阴影，就让查尔斯不得不多想。
正想着呢，天使和恶魔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它是黑暗的，但你不能退散它。”克劳利确定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