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于讲故事的史蒂夫没有注意到巴基神色复杂。
话到最后，史蒂夫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扬了扬手上的书本，认真问：“你真的要把它送给托尼吗？如果托尼打开它，看了它的内容，然后……”
也被书的内容洗脑，跟着九头蛇跑掉，从此和猫猫分离？
布鲁被说懵了。
这短短几句话中涌入的信息量显然超过了布鲁能处理的最高限度，猫脸上的表情彻底放空，陷入了类似于“有在努力思考但毫无进展”的宕机状态。
总之。
这本书有问题。
目前为止布鲁就听懂了这个。
以及，这本书的问题会让托尼尼被九头蛇拐走。
不是绝对会发生。
但有可能。
所以这个礼物其实是个危险物品。
就好像有已经死掉的毒蛇，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过是个不会动的玩具，可实际上只要一个运气不好，小猫被毒牙擦破了皮，也有可能会因此丧命。
觉得自己想明白了的布鲁开始疯狂甩头。
不不不，这个绝对不能给托尼尼。
“喵！”烧掉吧！
礼物什么的到处都能找，肯定还是安全最重要。
眼看这是成功说服了猫咪，史蒂夫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狠狠松了口气。
下一步是处理这本书。
巴基的意思是“烧掉”。
也就是说不能还给九头蛇，也不能交给神盾。
史蒂夫让布鲁陪着巴基，他去重启这个基地的自毁系统，爆炸会彻底摧毁书本，让书本的残灰和基地一起埋葬在这雪原之下，可不知道为什么基地的所有系统都无法上线。
他尝试过了每一种。
每一种都坏了。
史蒂夫语调带着迟疑， 自言自语：“九头蛇的所有系统都有独立环境， 怎么会全部坏了？”
布鲁：“……”
猫咪好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是猫咪不说。
布鲁移开了视线，窝在巴基怀里跟他专心贴贴。
别说，巴基最近被养的不错，脸上的肉多了一点点，贴着还挺舒服的，猫咪抬起爪爪用肉垫压了上去，小爪子一张一合的，做出了十分接近踩奶的动作。
巴基保持沉默。
虽然这样揉脸确实很舒服……
但……
好像不太对劲。
而那边史蒂夫已经放弃了跟系统过不去，他选择回归传统。
史蒂夫去了仓库找到一些储存的燃料，把书本和一些不太好的高危武器设计图放在一起堆在仓库里，浇上燃料烧掉。
摇曳的火光映入巴基的眼瞳中，布鲁就踩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一起看着。
现在的巴基在布鲁眼中就像是跟猫群走丢的小猫，正在茫然无措，作为一只成年的、领地广阔、食物充足而且猫群数量尚且不丰的猫，布鲁对巴基展现出了一种包容。
再考虑到巴基本来就住在斯塔克大厦，就住在布鲁的领地中。
猫咪接下去的行为也就变得理所应当了起来。
“咪。”布鲁咪呜着发出轻轻呼唤。
这是它在正式邀请巴基加入自己猫群、接受自己保护的意思，不过巴基听不懂，布鲁也不需要巴基做出直接回应。
布鲁只是礼节性的通知一下，告诉巴基自己已经将他从临时住户升级成了拥有居住证的长期住户，仅此而已。
巴基还是那个巴基，布鲁也还是那个布鲁，他们之间并未因此就多了什么。
史蒂夫在不远处看着人和猫。
因为地下基地的所有系统都已经损坏，不仅是洒水器没有工作，没有通风系统的情况下烟尘也无法散去，立刻就将这间仓库占领了个密不透风。
浓密的烟尘让人呼吸困难，布鲁反应更大，狠狠地吭了一声。
这时候巴基回过神，他单手护住猫咪，离开了仓库。
史蒂夫和巴基一起关上金属门，这样等里面的氧气燃烧的差不多了，火势自然会熄灭，没有熄灭也无所谓，能误打误撞烧了整个基地也不错。
“其实还有个办法。”史蒂夫说，“我们找到自毁程序关联的每一个□□，将它们连携到新的系统上，然后再引爆它们。”
坏了的只是系统，□□本身还是好的。
如果巴基不想让神盾拿到任何东西，史蒂夫愿意费点力气。
巴基却摇了摇头。
搞系统最厉害的是斯塔克，他们两个老冰棍，怕不是要弄到地老天荒。
“回纽约吧。”
回复仇者大厦去。
巴基颠了颠肩膀上的猫咪。
“斯塔克该找猫了。”
史蒂夫：“……”
嘶。
忘了这事情。
他们走回了风雪中，发出信号，很快直升机丢下软梯，两人一前一后爬了上去，同时还能看到其他几架直升机正在降落，一些隶属于神盾的人空降下来，准备扫荡被清空的九头蛇基地，看看能不能找到点有价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