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扣好安全带,等车子驶出一段距离了明舟才想起来问:“你找我有事吗?”
“嗯,今晚住我那儿,明天一起回趟徐公馆。”
原来他还真是来“接老婆回家”的。
“是家宴吗?”
见他颔首,明舟唇角一瞥,整个人顿时萎了,原因无他,只是想起了前段时间回明家的那次家宴,她现在对‘家宴’多少有点PTSD了。
车子驶入静安苑停车场。
徐斯衍停好车,熄火。
明舟推门下车,情绪看起来不高的倚在门边。
徐斯衍绕过车头走到她面前,瞧她还是一副提不起劲的模样,他稍抬手,宽阔掌心碰了碰她耷拉的脑袋。
男人微沉的嗓音混杂着夜色的幽静,带有安抚意味:“放心,这次不会让你碰不喜欢吃的东西。”
脑袋上的余温似乎还在。
望着走在前头的男人背影,她回身看向车窗镜。
难怪他又摸她脑袋,头发又因为静电炸起来了几根,跟天线似的。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明舟裹上柔软的珊瑚绒睡衣。
屋子里开了暖气,没一会儿她又觉得热,还是换了平常的秋季睡衣出门。
书房照旧亮着灯,明舟偏头,从微敞开的门口悄悄看进去。
徐斯衍坐在书桌前,高挺鼻梁上戴着一副眼镜,银边细框,再配上领口微宽松的深灰睡衣,精瘦的锁骨,凸起的喉结,比平时多了一丝斯文禁欲的观感。
长得好看的男人工作起来真是赏心悦目。
明舟收回视线,脚步放轻,越过玄关来到客厅,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用手机投屏了一部季风传媒出品的新电影。
视线往玄关那边看了眼,她又拿起遥控器,把音量减到最小。
徐斯衍忙完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客厅主灯关了,只开了电视机上头的两盏射灯,落地窗外是漆黑的冬夜,室内暖调光线倾泻,格外温馨。
电影还在播放着,唯一的观影者已经抱着抱枕睡着了,也许是沙发不舒服,她的眉头是皱着的。
徐斯衍俯身,拍了拍她肩膀,低声喊了几句她的名字。
小姑娘没有转醒的迹象,反而似是嫌吵,一个劲的把脑袋往抱枕里藏。
徐斯衍无奈扯唇,拨开她垂落的长发,掌心从后滑落,托起她的腰。-
悬空离地的一瞬间,她下意识侧头,往他怀里紧挨过来。
不是第一次抱她,但她似乎比上次还轻,徐斯衍低头打量她,饭量也算正常,吃的肉都长哪儿了。
把人放到床上,脑袋轻轻搁在枕头上,似乎是察觉到了身体的舒展,明舟的眉头逐渐放松下来,转了个身舒服侧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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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早晨阳光分外刺眼,明舟皱了皱鼻尖,翻了个身挡住眼睛,把脑袋藏进被窝里,她睡得很熟,直到卧房传来两声沉闷的敲门声。
安静几秒,卧房里头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抱歉抱歉,我起晚了……”
明舟打开门,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着急忙慌地抓着自己炸毛的头发,“是不是要出发了?”
她手机也没在床上,连个闹钟也没有。
而且她对次卧这张床没有抵抗力,每次过来睡都会睡得很舒服。
由于起得急,明舟此刻的画风稍微有点潦草,睡衣领口更是往肩侧下滑,露出了一点细细的肩带。
胸口细腻肌肤白得晃人眼,徐斯衍眼皮微动,移开视线:“还有时间,不急。”
“好,那麻烦你再等等我。”
她又火急火燎地把门关上,赶紧冲进浴室洗漱。
咽下最后一口早餐面包,明舟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口,腰往椅背靠,抬眸看向坐在对面悠闲地喝着咖啡的男人。
“对了,昨晚我是怎么回房间的?”
徐斯衍眼睛都没抬,低眉滑动手机屏幕:“梦游,你自己走回去的。”
“……那我梦游的时候还挺认路,没进错房间。”
迈巴赫迎着朝阳驶出停车场,往徐公馆方向开,明舟这一早上兵荒马乱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家宴果然不是什么好兆头,她以前从没有这么赖床过。
前头开车的不是肖白,而是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男人,不苟言笑。
后座里,徐斯衍拿着平板正在阅览文件,她百无聊赖,干脆拿手机搜出昨晚没看完的影片,把睡着后没看的那点补看完。
车子抵达徐公馆,看着远处恢宏的白色建筑群,明舟关掉手机放回包里,深吸一口气,露出严阵以待的神情。
天气正好,贺语画推着小推车带奶团子在草坪上晒太阳。
看见明舟下车,奶团子立刻朝她挥动着小手臂,要不是还不会走路,怕是早就撒丫跳下推车朝她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