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他裴士元手上一点血也不沾,外头传出去,只会说是徐佑川这个忤逆子惹的祸。
徐佑川已然呆坐在地上。
“不可能,我舅不可能骗我,他不可能骗我……”
徐佑川双眸猩红,额头青筋凸起,“是你和老三在唱双簧,我不信!”
周允澈睨他,“你以为自己多大脸,能劳动老子给你唱双簧?徐老二,你要是死了,多半是蠢死的。”
“行了,公事完了,现在咱们来算算私事。”
周允澈摁灭手里的烟,抬脚慢慢走了过去,“徐老二,你说得对,你徐家的事,我本来是没闲心干涉,但其一,斯衍是我过命兄弟,他玩儿不了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所以我来,至于其二——”
周允澈忽然一脚踹向徐佑川的胸口,脚狠狠踩在徐佑川的手背。
“啊——”
徐佑川痛得仰头大喊,“周允澈你他妈干什么!”
周允澈盯着他,双眼冷沉阴鸷,“上个月在京南那家酒吧,你就是用这只手碰的幼宁。”
宋幼宁和几个朋友去酒吧,徐佑川喝多了撞上她,调戏摸了她脸。
宋幼宁当场泼了杯酒过去,事后并没有跟谁提过。
直到周允澈前两天去酒吧查账,经理才跟他说起。
徐佑川痛得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哀嚎,“我那是喝多了,我不知道是她!!”
他那会儿只以为是个漂亮的姑娘,要是知道是宋幼宁,他打死也不会碰。
“徐老二,管好你的手。”
周允澈居高临下睨他,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强势,“我的人,谁都别想碰。”
-
下课后,明舟和宋幼宁去往食堂。
校道一路上都是积雪,她们俩都穿着厚厚的棉服,像两只笨拙可爱的小企鹅。
宋幼宁问她:“舟舟,你今晚还是住宿舍吗?”
明舟点了点头,“嗯,下午下了课我还要去趟工作室。”
她们工作室最近接了个大单子,每个人都在加班加点。
工作室就在大学城附近的青年创业中心,她住在宿舍来回会更方便。
宋幼宁暧昧调侃她:“那你家老公岂不是又要独守空房啦~”
“怎么会,”明舟耸了耸肩,“他还有他的手机电脑和一大堆要处理的文件,一点都不寂寞呢~”
徐斯衍最近很忙,明舟这一个月也过去静安苑住了几天,但每次他都是忙到深夜才回主卧。
早上醒来她往旁边一摸。
得,人早就上班去了。
既然她老公是工作狂,她也不遑多让。
晚上十点,明舟才从工作室下班出来。
兜里手机正好响起,她拿起来接。
便听到听筒传来低沉一句,“老婆……”
明舟勾着唇,面色微红,“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叫我——”
话顿,她觉得不对劲,忙问:“徐斯衍,你声音怎么哑了?”
“没事儿,估计是感冒了。”
话落却伴随着几声咳嗽。
明舟担忧地皱起眉。
徐斯衍问她:“你下班了?”
“刚从工作室出来,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到车了。”
明舟匆忙上楼,指纹解锁开门,鞋子都没来得及脱。
见书房还亮着灯,她故意沉下脸走进去,“徐斯衍,我要生气了。”
“你都生病了还在忙工作,你给我过来!”
她直接把人拽回床上躺着。
徐斯衍任由她动作,并且似乎还挺一脸享受。
明舟给他掖了掖被子,问他:“你吃饭了吗?”
徐斯衍道:“晚上随便吃了点。”
这话的意思就是饭局上吃得了。
明舟俯身去扒开他衣领闻了闻,还好没酒味。
“你等我,我去给你熬点粥吧。”
“不用。”
徐斯衍把她抱到床上,“你陪我躺会儿。”
明舟倒是还不困,但也依言陪他躺着,直到耳畔传来男人绵长的呼吸声,徐斯衍睡着了。
这段时间,整个京市都在传徐氏之乱这件轰动大事。
徐远瞻出院后,第一件事竟然是大义灭亲,亲自把徐佑川送了进去。
宏宇集团重新洗牌,主张老派的股东被清理干净。
徐远瞻和裴士元达成交易,从他手中购回集团股份。
徐远瞻试图把一个全新的集团重新交到徐斯衍手里。
但徐斯衍闭门不见,以示婉拒。
他做那些,不过是看在宏运集团,看在还坚守在集团里的那部分员工的面子,而不是因为徐家。
这位父亲大概永远不可能为自己的行为对儿子说一声抱歉。
但也并非一味顽固到底,最后,他说了句,那便把股份给明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