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徐远瞻充耳不闻,目光只在笼子里的雏鸟身上。
徐佑川不服气地咬了咬牙,转身离开。
瞧那一点儿都沉不住气的暴躁背影,徐远瞻淡淡问道:“对老二,你怎么看?”
主人问话哪有真答的,管家在徐公馆待了几十年,早晓得何为生存之道。
“二公子还算听您的话,就如同这只雏鸟,始终在您手里,翻不了天。”
徐远瞻沉默片刻,暗叹了声,“可是老二空无本事,根本挑不起集团偌大的担子。”
他漆黑眼底划过冷意,“让他执掌集团,只怕不到一年,集团就该改姓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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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佑川气冲冲地从徐公馆离开,直接就去了裴家。
他愤然道:“老东西,半截埋土的人了还把着不放,舅,您赶紧给我出个主意!”
闻听经过,裴士元眼眸微眯,“看来你那位父亲,是还没对你三弟彻底失望啊。”
徐佑川蓦地跳脚:“那怎么办?绝对不能让老三再翻身过来!”
裴士元淡然笑笑,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魏韶,你岳丈和你老婆的两套房子住得还舒服吗?”
电话里传来年轻男人谦恭的语气,“多亏了裴总提携。”
“既如此,是该你回报我的时候了。”
魏韶是徐斯衍的亲信,只要他伪造出徐斯衍执掌集团期间以权谋私,中饱私囊的证据,届时裴士元便可以联合其他几位股东一起裁撤。
加上这半个月以来,徐斯衍一天都没在集团露过面,外界早已盛传徐三公子为情所困,终日消沉。
裴士元暗暗得意,如此种种,就算他那位老兄弟还留有念头,徐三也别想再坐稳那个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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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境居包厢,季延接了通电话回来,瞧见徐斯衍面前的酒瓶已经空了一瓶。
他啧了声,往他身旁沙发坐下,“头上那伤不是才结痂吗,少喝点儿。”
徐斯衍半眯着眼,双腿微敞靠在沙发椅背,面色温淡至极,仰头喝了一大口。
“得,也就——”
也就你老婆才管得住你的酒量。
季延的话头戛然而止。
徐斯衍却已听出来,他喉结微动,眸光透过玻璃酒杯,那张梨涡乖笑的面容映入眼前。
季延失笑摇头,别说外界谣言,连季延都看不明白,他这到底是装的为情所困,还是真的陷了进去。
看这架势,只怕三分假装七分真情流露。
季延曲指点了点自己手机,说回正事,“鱼上钩了,你大哥说养的那株墙头草已经开始有所行动。”
“嗯。”
提起公事,徐斯衍眼里骤然清醒,与他谈起多处布局,仿佛又回到从前那位温淡从容的矜贵公子。
今儿这组局包厢里人不少,却没往日热闹。
宋幼宁咬了咬唇,起身走到徐斯衍面前问道:“舟舟她,还好吗?”
这段时间,宋幼宁打过去的电话永远是关机,发过去的微信也再没了回信。
“舟舟当时只说要我帮她办休学,没跟我说要去哪里。”宋幼宁垂下浓密眼睫,嗓音沙哑地道:“我很担心她……”
宋家有长辈在A大校领导高层,经宋幼宁之手,明舟的休学手续办得很快。
徐斯衍握着酒杯淡声回她:“我不知道。”
宋幼宁动了动唇,哑然。
“宁宁,过来。”
周允澈朝她伸手。
宋幼宁抬手擦了擦通红的眼眶,往周允澈身旁坐下。
瞧她红得跟兔子似的眼睛,他语气轻缓哄道:“怎么还掉金豆子了。”
周允澈拿了块树莓蛋糕喂她。
宋幼宁扭开头,抬起雾蒙蒙的双眸说,“周允澈,你能不能查到舟舟在哪?”
不等周允澈答,她立刻又道:“算了算了,你还是别查了,舟舟肯定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才断了联系瞒着我们的。”
周允澈挑眉,“又不让查了?”
宋幼宁忍着情绪,艰难地点了点头,“我虽然很想她,但也要尊重她的决定,舟舟只是休学,我相信她还会回来的……”
徐斯衍听着,眼底情绪不明。
走得如此决然,她还愿意回来吗。
“幼宁说得对。”季延道:“你老婆,不对,现在算是前妻了吧,人家一走了之就是已经做出了选择,你也该爽快抽身出来了。”
徐斯衍没答,他放下酒杯,抬手捏了捏略显疲惫的眉心,问:“她父亲怎么样。”
徐远瞻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明舟送走,她不是用自己的身份信息离开,徐斯衍这边完全查不到踪迹。
但俗话说有钱万事通,徐公馆的佣人并非多忠心护主,一张两百万的支票塞到管家手里只换一个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