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又跟他藕断丝连?”顾青不置信地问。
“怎么可能,我还能比那寡妇蠢?”
“我看你还不如那寡妇呢!”
“阿贞你怎么说话?就这种东西,他当着我的面讨好别的女人,贬低我,我就是瞎了眼,也不会再看上他!”阿霞跳着脚地叫唤起来。
“最好是这样!别再让他进门了,坏了咱自梳女的名声,姐妹们都不饶的。”
“你多虑了!”
事实证明,顾青不是多虑,此日,黄根生又来了,但是他不敢进门,怕挨打,就在门外喊阿霞。
顾青扛着扫帚站门口,不让他进,也不让阿霞出去。
但是黄根生就在外面一声一声地喊,阿霞只得跟顾青说,“阿贞,我出去跟他说清楚,不然他一直这样喊,招来人,也不好看。”
顾青知道自己不能把阿霞关起来,“快点回来,说清楚,叫他滚,他有老婆,还跟寡妇鬼混,你要是再被他骗了,那你还真是个猪了。”
“什么啊,我精明着呢。”
最后,顾青到底放人了,她也想看看阿霞值不值得救,能不能救。如果她自己拎不清,谁也看不住她。
过了好一会儿,阿霞也没回来,顾青到门口张望,早没人了。她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赌气想不管她了,但是又想起任务,只好认命地出去找人,免得阿霞吃亏。
找了一阵儿,猛抬头,看见阿霞慢悠悠地踱步,回来了。
“阿贞,你要出门啊?”阿霞还热心地问。
“我找你啊,找半天了,你去哪儿了?”
阿霞眼神闪烁,“回家再说吧。”
顾青不由地想,这不省心的东西又干什么去了。
回到家里,阿霞说起来,“他跟我说,本来是那寡妇有点体己钱,想投钱,做买卖,他正好手上有个
不错的生意,中人说合,两人见了面。说好了,本钱一人一半,分成四六开,寡妇四,他六。可是他都开始进货了,寡妇一直拖着不给进货钱,原来要变卦,要五五开。你想啊,五五开,他不就吃亏了吗?凭什么寡妇只出钱不出力,还对半开呀……”
顾青听着她替黄根生说话,越听心越沉下去,这人还能救吗?
等阿霞抱怨够了,顾青问,“他说什么你都信啊?那天我们可是亲眼看见他在寡妇家里,你自己说的,俩人有酒有菜,在屋里喝着呢。”
“那不是俩人要做生意,在聊生意嘛。那寡妇指望他赚钱,自然讨好她。”
“那,那他俩关门闭户,又为什么?”
“那个寡妇不想让人议论,怕误会!”
“误会!那为什么不在院子里聊,要在屋子里呢?”顾青都服了,这还能解释通?
“哦,他说,那天一开始刮风,在院子里没法坐着,就到屋里说话了。人家俩人衣服穿得好好的呢。”阿霞还嗔怪得看姐妹一眼,好像觉得姐妹多心了。
“合着……是我太龌龊了是吗?”顾青很有些挫败的感觉,以为完成了的任务,又崩塌了,这个情绪第一次体会。
“哎呀,瞧你。”阿霞拉住顾青的手,“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咱们也不能冤枉好人啊!”
“好人?那他当年为什么悔婚?”
“那是因为他误会了我,本来他都跟人家说好了,让人家给留了货,定金都交了,就等我这50两银子救济,结果,我这边……我娘说都没有说一声,就把攒了好久的银子拿去用了。后来他生意黄了不说,定金还要不回来了,还欠了债。他以为我耍他,一气之下,就娶了别人。”
“那他和寡妇有染,你也觉得是冤枉的吗?”
“是那寡妇找上他做生意的。”
“钱婆子的话你不信?”
“钱婆子那个人,一看就是个包打听,她的话能信?”
顾青一时无语,告诉阿霞这是自己雇人打听的,阿霞会觉得自己故意拆散人家有情人,为了自己留下她作伴。如果让她去问寡妇,寡妇肯定不承认啊。
真是白忙了一场,这是什么感觉,完成了第二个任务,回头发现第一个任务其实根本没有完成,非但没有完成,还任重道远。
顾青开始发呆,阿霞哼着小调做饭去了。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顾青用筷子扒拉这几颗米粒,反观阿霞,那真是吃啥啥香。
顾
青想想真是不甘心,她又去了躺钱婆子家,许诺人家这次的好处费翻倍,钱婆子收了定金,喜笑颜开,但是她也说了,“我尽量帮忙打听,那个人成天游手好闲,四处逛,他的事儿不难打听,只是,你要帮你那姐妹,也得看人家领不领情啊。这女人啊,痴心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的。”
“上次我们都亲眼见了,结果那男人巧舌如簧,有把阿霞骗了。说什么谈生意,还说衣服穿着呢。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