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极为好看,因为躺在床上便显得有几分弱势,“醒了。”
对他这副避而不谈的态度,季夏槐也不打算深究, 只是将视线从他的脸上转移到胳膊上,关心地问道:“胳膊呢?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杭南的眼睛也随着她的视线落在胳膊上,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没事, 没有不舒服, 放心吧。”
“你...”想到他今天晚上的行为, 季夏槐很想斥责两句, 话到嘴边又觉得这话自己说并不妥, 于是硬生生压了下去, “算了, 你好好休息, 我也先去睡觉了。”
杭南脸上的笑更淡了,但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道了声,“晚安。”
然后目送着她走出房间。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徐喻礼,两人更加沉默。
良久,还是杭南先出了声,“我没事,你也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徐喻礼却没接他的话,而是冷不丁问了句,“杭老师,你想知道...霍隽的事吗?”
杭南蓦然间望过去,半晌终归是苦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夜实在是太不安宁。
凌晨两点钟,季夏槐的房门突然被敲响,开门一看是徐喻礼。
徐喻礼脸上有些着急,“姐,杭老师发烧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季夏槐本来还有些神智不清,一听到他这话瞬间就清醒过来,连外套都顾不上披,赶紧往隔壁跑。
等到过去,才发现杭南整个人浑身烫得厉害,眼睛紧闭着,受伤的那只胳膊微微蜷缩着。
季夏槐不由得暗骂了几句,一定是那几杯啤酒的原因!
她真的是又气又心疼,恨不得提起他的耳朵来问他以后还瞎喝酒吗,但看见对方这幅样子着急又立刻占了上风。
“量过体温了吗?多少度了?”她慌忙问。
徐喻礼答:“还没呢,我一看这个样子就先叫你了。”
季夏槐点头,是她让他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先通知她的。
她想了想对着弟弟开口,“你先拿着凉毛巾帮他降降温,我去楼下拿药箱,随时准备好去医院。”
“好,姐你别着急,说不定一会儿就降下去了。”徐喻礼立刻去洗手间拿凉毛巾。
普通的发烧季夏槐当然不会大惊小怪,主要是现在杭南还受着伤。
季夏槐现在无比后悔,晚上那会儿怎么就没拦住他。
但现在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她只能快速地下了楼。
谁料一下楼,季夏槐却险些被吓出一声惊叫。
楼下沙发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若不是借着月色她认出了那人是霍隽,她真的会被吓掉三魂七魄。
“霍隽?你怎么还在这里?”季夏槐问。。
沙发上的人没有回应她。
见他不回应,季夏槐也懒得再问,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她在壁橱里找到药箱,再次上了楼。
杭南的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在她和徐喻礼一番照顾后,温度渐渐降了下去。
季夏槐有些力竭地坐在床上,内心松缓了一口气。
“姐,你去睡吧,我看着杭老师,有什么事我再和你说。”见情况有所好转,徐喻礼对着她劝道。
这么一折腾,季夏槐的睡意已经驱散了大半,她摇了摇头道:“算了,我去楼下找点吃的,有点饿了,你饿吗?”
大半夜照顾人确实是个耗费体力的工作,徐喻礼还真有点饿了,但是他作为偶像对饮食是有严格要求的,因此摇了摇头,“我不吃了,姐你吃吧。”
“行,那我去了。”季夏槐也知道他的饮食习惯,没多劝他,自己一个人再次下了楼。
此刻已经将近凌晨三点,折腾了一个小时,季夏槐本以为楼下的人早就走了,没想到竟然还在。
她朝着门口瞥了一眼,想着外面的那些保镖们真是不中用了,这么大个活人就在屋里他们愣是一直当没看见是吗?
季夏槐才刚走近沙发,就闻到浓浓的一股酒味,她皱眉,“好难闻,你喝了多少酒?”
问完才瞥见地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的各种酒瓶,季夏槐有些难以置信,“你...是有什么心事吗?算了也不关我的事,你助理呢?打电话让他来接你,我这里不接收流浪汉过夜哈。”
季夏槐瞟了一眼收回视线,然后往冰箱处走。
这时候她身后的人却突然开了口,声音喑哑无比,“我不回去。”
季夏槐开冰箱的手顿住了,很想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神经,于是她直接问了出来,“霍隽你又在发什么疯?”